“这是天然,应飞扬此次誓夺魁首,决不另你的剑蒙羞。”应飞扬淡淡说着,却自带一股果断和自傲,顺手又将葫芦掷回。
南八咧嘴一笑道:“别跟我客气了,那把剑本来就是你的,你若感觉有愧,就拿那把剑好好替我经验任九霄这个眼高于顶的小子。”
清岳真人冷哼一声:“这么说来,你倒是做得应当了?”
“应天命,你个死小贼,装着昏倒借机吃姐姐豆腐么?”熟谙的声音传入耳中,应飞扬缓缓伸开眼睛,四周暗中散去,映在面前的是一张蕴着红霞的俏脸。
“七天,充足了!”任九霄起家,傲然应道。
南八接过葫芦再饮,脸上慎重道:“何况我也不喜好呆在凌霄剑道,门规森严,品级清楚,入了这庙门,感受连这云雾都是重的,压得人浑身不安闲,你说过,鲲溟剑法意在尽情清闲,无拘无束,鲲鹏能破开万顷汪洋的拘束,突入青霄,我又怎能坐困凌霄剑宗一派,凌霄剑宗以外,另有更广漠的六合江山,那才是我纵横称心之所!”
“既然无碍,那便领罚吧,你断剑如果偶然之过也倒罢了,但你既然是故意为之,那一年惩罚就太轻了,改成麒麟洞中思过两年。”
蜿蜒山路,回旋而下,南八沿阶而走,回望云遮雾绕下的仙家楼阁,只觉这几日经历,便如面前之景普通,缥缈夸姣到有几分不实,心中虽早有定夺,但临别时却又有几分不舍。
锋海洗剑会结束,世人身上或多或少皆有伤在身,各自被带下去疗养,唯独任九霄,此时恭谨的立在掌门真人身后,任九霄向来狂傲不羁,唯独对自家掌门师尊又畏又敬,不敢稍逾矩。
任九霄道:“弟子大胆,想向师尊讨十斤寒铁星砂。”清岳方舒缓的神采又森寒起来,厉声道:“混闹,你可知寒铁星砂是多么贵重,竟然一开口,就要十斤,你觉得是路边沙土,容得你说讨就讨么?”
南八轻笑一声,拔开酒塞,抬头将酒灌下,一抹嘴,将葫芦掷回应飞扬手中,道:“公然好酒,我是怕店家的酒不敷我一人喝!”
“七天了?”应飞扬眼露苍茫,吃力将脑中零散碎片拼集起来,回想当时景象,俄然神情一变,急问道:“锋海剑会成果呢?南八入围了吗?”
应飞扬将葫芦一衡量,发明内里酒水已被他一口下了大半,才知他之前所说的拿酒当奶喝不是大话,也拔塞喝了一口,叹道:“一壶酒,换你一把剑,一次晋身之机如何看都是我值了。”
清岳甩袖冷道:“罚你试剑大会后,在麒麟洞中思过一年,你可心折?”
两年才逢一次的地脉跃动,这类铸剑的好机会,炉火天然不能只为几个外门弟子而开,此时潭中已杂然摆设数十把剑,按周天星斗方位排布,森森然的剑光与潭光融会一体,冷冽清寒,如炎热孤岛上化不开的寒冰。
任九霄闻言,眼睛一亮,如果方才之战,他达到剑气离体之境,便可伤人于十步以外,另敌手连靠近一步都难,何必再碎剑借碎片伤敌,并且碎片终无形质,而剑气倒是无形无相,决不会被应飞扬窥破关头,悄悄一剑破掉。
方一入水,便觉苦不堪言,潭中之水酷寒彻骨,他先前肩头受伤,入水刹时,排泄血液就结成了冰渣,仿佛千针万刺刺入血管中普通,但偏生足下倒是奇热难当,地底火脉烘烤着他的脚底板,如同在铁锅烈油中行走,脚下靴子鞋底都熔化了黏在脚底,每行一步,都是深受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