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飞扬一愣,又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心中暗道:“又被认出来了,徒弟还真是故交满天下,让我带着葫芦出门,莫非就是这心机。”
应飞扬无法道:“现在摆脱了贺师叔,但是书卷被抢走,我还得先回门中请罪。”
老道扫过视野扫过李含光三人,最后逗留到应飞扬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问道:“含光,这位是?”
“是,公主师姐。”应飞扬不伦不类的唤了一声,心中暗觉本来皇室之人,也不满是高高在上。
应飞扬看着这朝气盎然,窜改万千的奇景,却缓缓闭上双目,再睁眼,双眸当中一片腐败,已回到了正殿当中。目睹应飞扬自行从幻景中摆脱,司马承祯脸露赞成之色,随后问道:“方才你看到了多少种剑法?”
司马承祯又打量应飞扬几眼,忽得拂尘一扬,化作一把流光溢彩的佩剑,再闻一声龙吟,佩剑已然出鞘,粲然光彩映入应飞扬眼中,转眼应飞扬已置身幻景。
红灯,青旗,橘黄梁柱。
李含光摇点头道:”说来话长,先带他们去徒弟处医治吧,徒弟可在内里?“
司马承祯道学赅博高深,其“有为”为本的理念颇合帝意,三代天子对他都是尊之敬之,当朝的天子更是恭迎他入宫,尊为帝师,与其妹玉真公主一道拜入司马承祯门下,是以司马承祯之名,天下可谓无人不识无人不知。
听完以后,司马承祯不由一叹,道:“贺孤穷一代高人,没想到竟会沦落如此,实在可惜。”又对应飞扬道:“应师侄,你接下来作何筹算?”
不过几指,应飞扬就已生赞叹之心,不说将真气凝成细针这般精美的控气伎俩,单看面前道人身法之快,指法之奇,当世就少有人能及,这救人的伎俩若用作杀人,定也如现在普通自如。
此时的应飞扬天然不知,这可满是沾了他徒弟顾剑声的光。
玉真公主韶华逝去,也已阅尽人间百态,本当这份豪情是年青时青涩懵懂的笑谈,但自今早见了应飞扬腰间熟谙的葫芦时,前尘旧事再度囊括于心,被世情打磨的冷酷的心又泛出久违的甜美。也是以,对应飞扬起了爱屋及乌的心机。不然,若换做别人平白无端呈现在她马车里睡大觉,玉真公主岂能容他活命。
几针下去,二人脸上已闪现出赤色。见二人已无碍,老道收气对矮胖道人道:’陆真吾,你将你两位师弟带下,取玉石髓为他们服下。”矮胖道人陆真吾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到了门前,应飞扬,李含光各负一名伤者下车,一个矮胖道人迎出门,先向玉真公主略施一礼,又满脸惶恐的看着伤重的张守志,吕知玄,问道:“他们俩如何回事?如何伤的这么重。”
道门当中,若论剑法修为,顾剑声自是当仍仁不让的冠绝天下,若论仙术灵法成就,“道扇”卫无双也是名副实在的当世无双,但若论谁阵容最强,名声最盛,声望最高,除面前这位上清派宗主司马承祯不做别人之想。
“六种,灵动者如鸟穿林,迅疾者如风过境,雄奇着如岳擎天,轻柔着如草铺地,堂皇者如大日初生,诡谲这如云涛变幻,不对!还要算大将我置于幻景的真假莫测的幻剑,统共有七种剑法!”应飞扬自傲答道。
老道感到屋内血腥气,一转头,便见重伤的张守志和吕知玄,神采一凝,也未待李含光说话,便凝气与指,在指上结出半透明的无形气针,十指连动若行云流水,似慢实疾的点向二人周身大穴,行动萧洒超脱的如神仙普通。
“哈哈哈!”司马承祯放声大笑,笑声中尽是欢愉,李含光和玉真公主都觉惊奇,司马承祯清修多年,早已喜怒不可于色,这般放声大笑已是十数年来头一遭,“不愧是顾剑声的弟子,剑上公然成就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