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司马承祯放声大笑,笑声中尽是欢愉,李含光和玉真公主都觉惊奇,司马承祯清修多年,早已喜怒不可于色,这般放声大笑已是十数年来头一遭,“不愧是顾剑声的弟子,剑上公然成就不凡。”
大街固然宽广道足以八车并行,但人隐士海车水马龙仍然反对了车程,金吾卫认出玉真公主的车架,为她在前开道,这才空出一条门路。马车折转几番,人迹渐稀,驶向了一处道观,太清派虽定址于洛阳附近的王屋山上,但司马承祯身为帝师,常常要伴随圣驾,以是城中也兴建了一处道观。
顺着刚正青砖铺就成的大道,一起步入正殿,殿堂上三清雕像栩栩如生,悠然享用人间香火,三清像下盘膝而坐一名银发老道,手捻麈尾拂尘,身着红色僧衣,背后镶有日月星斗,跟着老道一吐一吸,背后星斗也在流转窜改,闪动这玄奥莫测的光彩。
“这。。。。。。。”应飞扬本偶然久留,但经他们这么一说,衡量一番,也知司马承祯所说在理,道:“多谢道长厚意,既然如此,那就叨扰道长了。”
应飞扬抢先答道:“弟子应飞扬,见过司马师伯。”司马承祯看着他时,他也毫不避讳的在打量着这位盛名在外老道,道人发如银霜,肤如玉石,道风仙骨,给人一种缥缈无定的感受,深陷的眼窝和低垂的长眉使得他的双眼更显精光沉敛,难以测度。虽是站在应飞扬近侧,却让应飞扬感受面前的人不过是来自天上的一个投影,真正的司马承祯早已飞升上九天了。
此事李含光和玉真公主不过是半途遭到连累,对后果结果也不甚明白,便由应飞扬讲解起了,应飞扬自贺孤穷将他带下山讲起,只略去他徒弟现在功力被锁和皇世星天的隐蔽不提,其他皆悉数讲出。
几针下去,二人脸上已闪现出赤色。见二人已无碍,老道收气对矮胖道人道:’陆真吾,你将你两位师弟带下,取玉石髓为他们服下。”矮胖道人陆真吾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司马承祯道:“不必客气,我将你留下也是私心作怪,另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碧砖,金瓦,白石铺路。
红灯,青旗,橘黄梁柱。
听完以后,司马承祯不由一叹,道:“贺孤穷一代高人,没想到竟会沦落如此,实在可惜。”又对应飞扬道:“应师侄,你接下来作何筹算?”
顾剑声曾经但是名满两都的人物,当时的他清爽超脱,气度卓然,辞吐知心识相,仿佛遗世独立的道门佳公子,双秀之名绝非偶尔得来,莫说平常女子,便是当时恰是芳华韶华的玉真公主都对他一见倾慕。顾剑声与司马承祯论剑,玉真公主为了靠近他便拜了司马承祯为师。只是顾剑声偶然此事,玉真公主也非长情之人,此情终究不了了之。
应飞扬看着这朝气盎然,窜改万千的奇景,却缓缓闭上双目,再睁眼,双眸当中一片腐败,已回到了正殿当中。目睹应飞扬自行从幻景中摆脱,司马承祯脸露赞成之色,随后问道:“方才你看到了多少种剑法?”
应飞扬无法道:“现在摆脱了贺师叔,但是书卷被抢走,我还得先回门中请罪。”
”在的在的!“矮胖道人挥目视意两名道童接过二人,同时引李含光、玉真公主、应飞扬入内。
老道感到屋内血腥气,一转头,便见重伤的张守志和吕知玄,神采一凝,也未待李含光说话,便凝气与指,在指上结出半透明的无形气针,十指连动若行云流水,似慢实疾的点向二人周身大穴,行动萧洒超脱的如神仙普通。
道门当中,若论剑法修为,顾剑声自是当仍仁不让的冠绝天下,若论仙术灵法成就,“道扇”卫无双也是名副实在的当世无双,但若论谁阵容最强,名声最盛,声望最高,除面前这位上清派宗主司马承祯不做别人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