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针下去,二人脸上已闪现出赤色。见二人已无碍,老道收气对矮胖道人道:’陆真吾,你将你两位师弟带下,取玉石髓为他们服下。”矮胖道人陆真吾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是,公主师姐。”应飞扬不伦不类的唤了一声,心中暗觉本来皇室之人,也不满是高高在上。
”在的在的!“矮胖道人挥目视意两名道童接过二人,同时引李含光、玉真公主、应飞扬入内。
司马承祯道学赅博高深,其“有为”为本的理念颇合帝意,三代天子对他都是尊之敬之,当朝的天子更是恭迎他入宫,尊为帝师,与其妹玉真公主一道拜入司马承祯门下,是以司马承祯之名,天下可谓无人不识无人不知。
到了门前,应飞扬,李含光各负一名伤者下车,一个矮胖道人迎出门,先向玉真公主略施一礼,又满脸惶恐的看着伤重的张守志,吕知玄,问道:“他们俩如何回事?如何伤的这么重。”
不过几指,应飞扬就已生赞叹之心,不说将真气凝成细针这般精美的控气伎俩,单看面前道人身法之快,指法之奇,当世就少有人能及,这救人的伎俩若用作杀人,定也如现在普通自如。
“凌霄剑宗门规森严,你丧失卷宗,只怕此罪非轻。”司马承祯道。
此时的应飞扬天然不知,这可满是沾了他徒弟顾剑声的光。
顾剑声曾经但是名满两都的人物,当时的他清爽超脱,气度卓然,辞吐知心识相,仿佛遗世独立的道门佳公子,双秀之名绝非偶尔得来,莫说平常女子,便是当时恰是芳华韶华的玉真公主都对他一见倾慕。顾剑声与司马承祯论剑,玉真公主为了靠近他便拜了司马承祯为师。只是顾剑声偶然此事,玉真公主也非长情之人,此情终究不了了之。
“哈哈哈!”司马承祯放声大笑,笑声中尽是欢愉,李含光和玉真公主都觉惊奇,司马承祯清修多年,早已喜怒不可于色,这般放声大笑已是十数年来头一遭,“不愧是顾剑声的弟子,剑上公然成就不凡。”
司马承祯道:“不必客气,我将你留下也是私心作怪,另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老道感到屋内血腥气,一转头,便见重伤的张守志和吕知玄,神采一凝,也未待李含光说话,便凝气与指,在指上结出半透明的无形气针,十指连动若行云流水,似慢实疾的点向二人周身大穴,行动萧洒超脱的如神仙普通。
道观门墙虽近四丈,但视野超出门墙,透过碧翠参天的古木,内里屋堂殿宇模糊可见,但见雕廊画栋,拱角飞檐在日光下折射出金彩,衬得内里如凌霄宝殿普通,极有仙家严肃,又有皇家气度。
老道扫过视野扫过李含光三人,最后逗留到应飞扬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问道:“含光,这位是?”
“不当。”司马承祯点头道:“贺孤穷固然受伤,仍非你所能对于,洛阳与凌霄剑宗相距悠远,你若再被他缠上毕竟还是费事,不如暂留在此地住上些光阴,一则有我在此,贺孤穷一定敢找来寻你费事,二则我修书一封与贵派清岳掌门替你讲解原委,或许清岳掌门看我面上可宽宥你的丧失书卷的错误。”
玉真公主韶华逝去,也已阅尽人间百态,本当这份豪情是年青时青涩懵懂的笑谈,但自今早见了应飞扬腰间熟谙的葫芦时,前尘旧事再度囊括于心,被世情打磨的冷酷的心又泛出久违的甜美。也是以,对应飞扬起了爱屋及乌的心机。不然,若换做别人平白无端呈现在她马车里睡大觉,玉真公主岂能容他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