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飞扬一愣,又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心中暗道:“又被认出来了,徒弟还真是故交满天下,让我带着葫芦出门,莫非就是这心机。”
道门当中,若论剑法修为,顾剑声自是当仍仁不让的冠绝天下,若论仙术灵法成就,“道扇”卫无双也是名副实在的当世无双,但若论谁阵容最强,名声最盛,声望最高,除面前这位上清派宗主司马承祯不做别人之想。
“不当。”司马承祯点头道:“贺孤穷固然受伤,仍非你所能对于,洛阳与凌霄剑宗相距悠远,你若再被他缠上毕竟还是费事,不如暂留在此地住上些光阴,一则有我在此,贺孤穷一定敢找来寻你费事,二则我修书一封与贵派清岳掌门替你讲解原委,或许清岳掌门看我面上可宽宥你的丧失书卷的错误。”
应飞扬抢先答道:“弟子应飞扬,见过司马师伯。”司马承祯看着他时,他也毫不避讳的在打量着这位盛名在外老道,道人发如银霜,肤如玉石,道风仙骨,给人一种缥缈无定的感受,深陷的眼窝和低垂的长眉使得他的双眼更显精光沉敛,难以测度。虽是站在应飞扬近侧,却让应飞扬感受面前的人不过是来自天上的一个投影,真正的司马承祯早已飞升上九天了。
“即使如此,我的错误,总要由我担下。”
李含光摇点头道:”说来话长,先带他们去徒弟处医治吧,徒弟可在内里?“
司马承祯道学赅博高深,其“有为”为本的理念颇合帝意,三代天子对他都是尊之敬之,当朝的天子更是恭迎他入宫,尊为帝师,与其妹玉真公主一道拜入司马承祯门下,是以司马承祯之名,天下可谓无人不识无人不知。
玉真公主也鼓掌合适道:“没错,本宫也可修书一封,向清岳掌门讨几分情面,何况二个月后佛道大会就将要在洛阳停止,凌霄剑宗定也会插手,到时让你徒弟前来参会,会后你再与他一并回返不是更好?”玉真公主说着说着,脸上已泛出了如少女般的绯红。
司马承祯道:“不必客气,我将你留下也是私心作怪,另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此时的应飞扬天然不知,这可满是沾了他徒弟顾剑声的光。
“甚么?”一贯涵养甚佳,波澜不惊的李含光叫出了声!“徒弟,您要将上清派的道统传给他?”
”在的在的!“矮胖道人挥目视意两名道童接过二人,同时引李含光、玉真公主、应飞扬入内。
“这。。。。。。。”应飞扬本偶然久留,但经他们这么一说,衡量一番,也知司马承祯所说在理,道:“多谢道长厚意,既然如此,那就叨扰道长了。”
顺着刚正青砖铺就成的大道,一起步入正殿,殿堂上三清雕像栩栩如生,悠然享用人间香火,三清像下盘膝而坐一名银发老道,手捻麈尾拂尘,身着红色僧衣,背后镶有日月星斗,跟着老道一吐一吸,背后星斗也在流转窜改,闪动这玄奥莫测的光彩。
碧砖,金瓦,白石铺路。
“是,公主师姐。”应飞扬不伦不类的唤了一声,心中暗觉本来皇室之人,也不满是高高在上。
老道感到屋内血腥气,一转头,便见重伤的张守志和吕知玄,神采一凝,也未待李含光说话,便凝气与指,在指上结出半透明的无形气针,十指连动若行云流水,似慢实疾的点向二人周身大穴,行动萧洒超脱的如神仙普通。
三人寻回了重伤倒地的吕知玄,简朴措置下伤势,便驾着残破马车入了洛阳城。
“六种,灵动者如鸟穿林,迅疾者如风过境,雄奇着如岳擎天,轻柔着如草铺地,堂皇者如大日初生,诡谲这如云涛变幻,不对!还要算大将我置于幻景的真假莫测的幻剑,统共有七种剑法!”应飞扬自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