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孤穷双目微闭,似是回味着这场无形的比武,半晌后睁眼,遗憾道:“司马老儿这剑界覆压全部上清观,虽有阵法加持,但毕竟力分则弱,此次败他也算不得本领,来日定跟他面劈面的尽力比斗一番。”
说罢,贺孤穷提气纳元,足下一顿,清楚无形无质,应飞扬却清楚的感遭到,一股荒凉之气自贺孤穷身上披发,以他为圆心,一道凋亡之圈分散开来,圈中茵绿草木毯转做枯黄,郁郁花树如雨飘零,塘中荷花还未开苞放蕾,粉里透白的花瓣就伸直成团,秫秫得往下落,竟成万物式微之景。
“如何回事?”应飞扬问道,贺孤穷却不答,抓着应飞扬换了堵墙再次跃出,竟仍然落在了这个院子中。
“司马老儿若来,我恰好拿他试剑,莫废话,走吧。”贺孤穷抓住应飞扬肩头,腾踊而起,轻飘飘的超出上清观矗立墙头,但落地刹时,二人面色却齐齐一变。
玉真公主揉着太阳穴,怠倦道:“莫提了,本想找那王维王摩诘代我出面的,他与师尊文坛上并称仙宗十友,算是忘年之交,又喜参禅悟理,与佛门之人订交甚笃,哪知他偏在这时候出游探友,令我遍寻不得。”
注释:白云子是司马承祯道号,后文若呈现正一先生的称呼也是指他。
方才一剑,应飞扬仓促之下,忘了剑端上还立着一只寻香蝶,但交击之时,剑气乱走,寻香蝶身处风暴中间,倒是全然无事,明显是贺孤穷仰仗对剑气的精准掌控,逼退应飞扬之际,还才气保寻香蝶无失。
小小翅膀,胖大身子,这奇特的模样倒是倍感熟谙,“寻香蝶?”应飞扬惊奇之下,蓦地转头,朝胡蝶飞来的方向望去,但见冷月之下,屋脊之上,一道萧索身影,立品在月光未能照及的黑暗中,与沉寂的夜色融为一体,竟是消逝已久的“物盛当杀”贺孤穷!
应飞扬回返住处,盘膝坐在榻上,收敛心神,一身真气游走周天,突得双目猛睁,手捏剑印道:“天隐剑界,开!”
但是司马承祯的天隐剑界又岂是简朴能破,剑界取道家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之理,有化死为生之能,故而花败又开,草吹复活,荒凉以后,转眼盛景又现。
以后贺孤穷寻得一孤介无人之处涵养伤势,将体内龙气余劲逼出,并趁此机会用心悟剑,有道是不破不立,有了此次入魔经历,让他对本身杀气有多了几分体悟,道心也更加果断,再加上先前应飞扬的指导,终使他剑法再上一层,已然近乎于道。
“吕知玄被肃除道籍?”玉真公主双目圆睁,但随即规复常态,道:“也好,这风口浪尖的时候,少了他也少些费事。”
二人商谈一阵,但佛道反目标局势如此,人力也无可何如,终还是各自散开回房了。
贺孤穷到此一游,
主张必然,应飞扬竟是越想越心热,在榻上展转反侧却还是没法睡去,干脆起了身子,提起星纪剑步出院中,练起了剑招。
“一月不见,你剑法竟又有大进,令人刮目相看。”贺孤穷道。
“少给我装傻。”贺孤穷道:“贺孤穷言出必行,说带你见你师兄,就必然把你送到他面前。”
“这个时候,另有胡蝶飞舞,司马真人说我命犯桃花我还不信,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招蜂引蝶了。”应飞扬正随便的自我调侃,俄然面色一变,盯上剑尖上的胡蝶。
“师叔,这都入夜了,你让我歇上一晚解解困,明天再见我那劳什子师兄好么?”
贺孤穷未言语,突得身形一闪,如鹰掠食般从屋脊上飞纵而下,并指如剑,气凝指端,在指尖化现出一把寂灭之剑,直点向应飞扬眉心。
“事有前后,我先偿诺,再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