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持续咳了起来,红色的单衣下胡蝶骨清楚的凸起来了,年定坤伸手扶住了他,替他缓缓的顺着气。
王妃本来倚在床头拭着眼泪哭着,见了年定坤忙起家施礼,眼睛跟胡桃般大小,哭的如兔儿似的,沙哑着嗓音说:“承蒙皇恩!”
年定坤笑道:“王爷客气了。”
翡翠的眼神更“慈爱”了,却只是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我晓得您内心难受,别憋着。”
行了好一段路,玉辇摇摇摆晃地甚是催人睡,年定坤再睁眼醒来时,已到了太明宫门口。
言之作了个请的姿式,便领着一世人等往内院走去。
年定坤笑了:“你也感觉不值是不是?”
年定坤早已在榻上捂着肚子,笑的肚子都一抽一抽的疼,笑骂道:“谁教你操那劳什子的心。”
好轻易摄政王妃才止住了哭,年定坤走向床帏,见了摄政王正面色枯黄的倚在床上不住的咳,竟无光荣之感,呵,这才刚开端,他便要归西了么?他的罪还没赎尽呢,太便宜了。
摄政王衰弱的笑道:“臣只求皇上一旨圣旨,将犬子与代蜜斯的婚先定了,今后若要添补家室,必先兑了这婚约。”
年定坤唤道:“公公。”
拉了摄政王妃的手,扶住了:“姨姨切莫悲伤坏了身子,如果大伯好转了,姨姨又病了,可怎的是好?”
年定坤微微皱了眉,有些不妙。但摄政王已经持续说了:“臣平生为官,现在自知光阴未几,只求一件事。为人父母,现下.....咳咳......”
年定坤携众臣前去看望,这是此中一个臣子提出的,说是要一众去看望摄政王,年定坤也并未踌躇,很利落的承诺了,不过是走场子的事,他要面子,要场面,给了他又如何?
一众大臣跟着年定坤绕过屏风往内走去,年定坤瞥见床帏之间摄政王的脸被幔子遮住了,影影绰绰的看的不是甚逼真,还偶尔收回几声咳嗽声,真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年定坤愣了一下,最后笑将起来,笑的浑身颤抖,伸出食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翡翠:“我说你如何如许一副跟女儿没嫁出去的样,朕只是感觉要将代玉指给言之哥哥实在不值,办了件腌舎事。”
翡翠领了命,便往外走,没一会儿,六喜公公便出去了。
这摄政王竟莫名的病了,还病的不轻,传闻是甚么恶寒之症,现在便是连床都起不来了。
翡翠也只是笑,待年定坤笑够了,直起家子,却仍掩不住唇角的笑意:“你下去歇息吧,趁便给朕召一下六喜公公。”
年定坤掩在袖下的手突然握紧了,但还是笑道:“摄政王想是病胡涂了,小王爷还未弱冠,怎是谈婚论嫁的年纪。”
年定坤一手扶着眉心,略带些怠倦地说道:“本日,朕携众臣去看望了摄政王,这个,想必公公也是晓得的。这摄政王盼望着就要死了,却给朕请了个旨,说是要指婚代玉与言之哥哥。这代玉想必以摄政王的眼力见,便是从藐视到大看的的透透的人,便是如此,又请旨赐婚,难不成还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因为摄政王这一病病的俄然,甚是蹊跷,朝野高低,都是对此次的事情众说纷繁,年定坤也派了一顶一的太医前去诊断,也拖了半个月没给治好。
年定坤手心早已被没有指甲的手指掐的青紫,眼圈已有些泛红,笑道:“可贵摄政王想的周正,朕归去便拟旨。”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年定坤也本偶然看望,只是问问罢了。问完,便坐着宫里来的玉辇归去了。
翡翠顿脚道,甩着帕子的模样甚是敬爱,娇嗔道:“哎呀,你早说不就好了,省的奴婢担忧。”
他仿佛连说话都是件艰巨的事,声音沙哑的竟有些恍惚:“臣只求皇上赐婚犬子与代忠义之女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