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定坤又问了太医摄政王病情如何,那太医当然聪明,只答:“还须得好好将养着,毕竟这恶寒突发,是折了身子的病。”
翡翠的眼神更“慈爱”了,却只是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我晓得您内心难受,别憋着。”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年定坤也本偶然看望,只是问问罢了。问完,便坐着宫里来的玉辇归去了。
年定坤愣愣的转头问她:“悲伤甚么?”
年定坤兀自想着,摄政王便已开了口,几日没见,便衰老如此了。
行了好一段路,玉辇摇摇摆晃地甚是催人睡,年定坤再睁眼醒来时,已到了太明宫门口。
翡翠这时才恍然,义愤填膺的点点头:“恰是!小王爷可真是个怂包,枉我家皇上错付了一颗炽热热的至心。”
翡翠也只是笑,待年定坤笑够了,直起家子,却仍掩不住唇角的笑意:“你下去歇息吧,趁便给朕召一下六喜公公。”
一众大臣跟着年定坤绕过屏风往内走去,年定坤瞥见床帏之间摄政王的脸被幔子遮住了,影影绰绰的看的不是甚逼真,还偶尔收回几声咳嗽声,真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年定坤一进门,便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药味儿,如各色彩料胡乱煮了一锅般,忍不住悄悄怂了怂鼻。
翡翠顿脚道,甩着帕子的模样甚是敬爱,娇嗔道:“哎呀,你早说不就好了,省的奴婢担忧。”
“臣,别无所求,只求皇上一件事。”
玉辇后领着一大波的臣子,先是坐辇的,再是骑马的,后是走路的。
六喜公公便往跟前站定了,低眉回声道:“拜见皇上。”
他仿佛连说话都是件艰巨的事,声音沙哑的竟有些恍惚:“臣只求皇上赐婚犬子与代忠义之女代玉。”
年定坤早已在榻上捂着肚子,笑的肚子都一抽一抽的疼,笑骂道:“谁教你操那劳什子的心。”
这一觉睡的甚是长久,年定坤只觉闭了眼,复又睁了眼,很迷恋这类甚么都不想的感受,但老是要睁眼面对的。
年定坤把手伸出帘外,翡翠早已搁了手在那搀着,两旁的宫女见年定坤的手出来,忙挑了两边的帘子。年定坤从玉辇中站起,走出来,一众大臣已蒲伏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因为摄政王这一病病的俄然,甚是蹊跷,朝野高低,都是对此次的事情众说纷繁,年定坤也派了一顶一的太医前去诊断,也拖了半个月没给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