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次间服侍的下人早退了出去,门扉也合得紧实,梁雁山两手带着热力抚弄章巧的身子,章巧本来正沉迷,腰间一松,一丝凉意窜上心头,面前俄然闪过那几朵青紫陈迹,忽忍不住感到恶心,一用力推开了梁雁山。
梁雁山矢语般说的果断,章巧却不信赖,微微一笑,折身从榻桌上勺了一碗银耳甜汤,白瓷勺晶亮如玉,红唇微翘气如兰,章巧那吹粥的气流仿佛不是落在粥上,而是落进了梁雁山内心。
迟延十几日,许卉儿终进了镜月轩,慧儿不喜她,两人一见面就冷眼相对,几次互犯口舌,章巧不明她既然不肯来镜月轩,当初为何还要拜托别人,许妈妈送她来时也不甚热忱,与踏春那日相差甚远。
梁雁山脸如斗墨,望向章巧后背的双眼寒意凛然,冷下心肠扬声道:“也好,回了院子好好检验,镜月轩温馨,非要事无需再出门,每日餐点着人给送去便可。”竟是也禁了章巧的足。
两人相濡以沫,章巧欲挣扎,梁雁山便直接拢紧了手臂,小碗当的一声磕着榻沿、脚榻滚落地上,银耳晶莹弹落,在那铺地的织花地毯上开出一片水花。
镜月轩将来客前,章巧正在绣荷包,此时绣绷就搁在榻里,其上两条金鱼绕着碧绿荷叶,栩栩如生,似有水汽劈面而来,如烟见了甚喜,拿来爱不释手,道:“姐姐针线实在标致,这鱼戏莲叶寄意也好,如此绣工却只做这些小件,真真可惜了。”
“姐姐为何不说话?”
章巧如有所思不接话,如烟接着道:“男人那,特别我们大人这般,从小顺心顺意,谁个敢给母脸看,老国公又是军功起家,熬炼起我们大人来无故意慈,自有一股狭义心肠,见不得荏弱怜人,姐姐您看是吗!”
章巧略比月前肥胖了些,更加显得衣裳空荡,气候渐热,府中夏衣却迟迟未发放,章巧将厚衣稍改,穿在身上倒也温馨,只是上午才见如烟穿戴新制夏衣,章巧不免暗叹府中下人势利。
梁雁山命人端来宵夜,是一盘水晶冬瓜卷并一小碟豆沙馅煎饼,晚间再喝粥不好克化,厨下便备了盅银耳甜汤。宵夜摆在西次间榻桌上,摆布各一副碗筷,梁雁山偏不坐到劈面,而是挤着章巧同坐一边,手臂就环在章巧腰间。
二人拖沓着出了西次间,章巧见梁雁山脸上已无喜色,开口问道:“我已好久未见婶娘,不知她可安好?”
章巧身子一僵,很快又放松下来,上午如烟穿戴薄弱夏衣尚热的擦汗,还不谨慎暴露脖颈上青紫陈迹,章巧衣裳料子厚重,自是更热,更加梁雁山姿势密切,使她稍有不天然,只觉身上热烘烘如同暖炉。
章巧摸不准如烟之意,听这话头似有劝谏之意,可若早故意机,为何月前帮吕姨娘摆脱,且先前见她行动,明有夸耀之意,这月余来章巧未曾出镜月轩,梁雁山后院葱茏,想必她也承宠很多,此时来劝章巧与她联手,不管如何看也透着诡计。
许卉儿虽与慧儿分歧,对章巧倒还尊敬,端茶倒水、铺床叠被分内之事从无懒惰,她姑姑是内院管事许妈妈,收支院门也便宜很多,因着饮食之事也极力为章巧争过几次,非论有无改良,章巧还是心存感激的。
章巧低下眼睑,遮住眼中黯然不忿,男人都是说得好听,她一月未出院门,怎不见他有一丝顾忌初始情分,便是略加存眷也好,就算她端的一辈子不出院门,他也还是软玉温香渡*吧!
章巧眼一凝,又生硬转开,想气壮问问如烟,她们这类身份是何身份,她章巧明净人家嫁入公府,不是贱籍,有官府文书为凭,若真不能过下去,就回家好了,可终究也只是低声道:“是吗,感谢mm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