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镖头转头看了一眼,似是松了一口气,笑道:“大当家的明白事理天然是好,不晓得大当家的是靠着哪座山头呢?”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趴在草里的疤脸男人暗骂了一声:“真他奶奶的倒霉,竟然也在这时候脱手。”一个头上缠着布条的男人问他:“头,这咋办?”他本来是个秃顶,为了不透露,只好用布条裹着。匪贼头子冲着阿谁布疙瘩就是一个暴栗,看模样是极其谙练了。
刘镖头舍了其别人直奔向黑衣人,黑衣人将手中的回魂锁一甩,锁头奔着刘镖头面门而去,两人打的都是擒贼先擒王的主张。刘镖头吵嘴两道来往颇深,晓得这九爪回魂锁重视擒拿,并且更重视远间隔的伤害,只要贴着他打便能使他束手束脚。
“咋办,我咋晓得咋办,一边儿待着看。我就不信了,都不是甚么好鸟,还能尿到一个壶里?”他在这里骂骂咧咧,前面怯生生的传来一声,“爹。”倒是一个悄生生的大女人,她蹲在后边,一头长发就垂在了地上,眼下倒是顾不上了。匪贼头子转头愣了一下,而后大怒,“你咋来了,这是你能来的处所么?快给俺滚归去。”
匪贼头子瞥了一眼女人,“楞着干啥,等着用饭啊?”那女人如蒙大赦,踉跄的往外跑,却不知被甚么东西绊了一下,偏赶上此处是一个缓坡,只见她像是坐滑梯一样滑了下来,刚好跌坐在小领身边。
像是一个信号,远处,护镖的镖头向身后打了个手势,大喊一声:“你们不讲道义,竟然出尔反尔!”黑衣人亦是眼神一冷,“杀。”顿时一股寒霜袭来,杀气满盈。
那女人吓了一跳,如吃惊的小兔普通,赶紧将手里的布幡子拿出来,三句并着两句说:“娘说了,当匪贼得有个名号才行,以是缝了一个幡子......”越说声音越小,倒是匪贼头子瞪着她。
“你......”身材斜斜的分红了两半,鲜血自口中喷了出来,把他要说的话淹没在了风里。
他们离着官道也就七八米的间隔,吵得这么短长,别说那边保镳的与劫镖的,小领这个武功尽废的人都晓得了。他早早地坐在了路边,只盼着这事快点结束,他还能早点归去。
盘算了主张,他躲着锁链的轨迹,腾空借力,恰是一个燕子三抄水,一个翻身跃至黑衣人身前,手中的虎头刀一扬,便是一起大开大合的刀法,这柄刀约有三五十斤,便是用这刀背磕碰到都是一处内伤,更别说被砍上一下了,黑衣人用小巧的工夫游走着,转意锁已收回来,正在手臂上缠着,锁头在手内心捏着,紧紧盯着刘镖头的刀,黑衣人看着刀在地上砸出一道道裂缝,手中锁头松了一截,一下一下划出一个个圆弧,眼神凛冽,如同鹰隼盯住了猎物,脱手如龙,一道血影扎向刘镖头的眼睛,“咚”一声闷响,刘镖头单手竖刀,另一只手抵在刀侧,刀面一点凸起,叫刘镖头心中一凛,倒是得空多想,锁链再次袭来,侧身躲过,本想上前,谁料锁头折返,莲子状的锁头向着背心扎来,无法抬手去挡,却正中黑衣人下怀,一丝内力发放,手中锁链一抖,莲子状的锁头一下子伸开,似是要择人而噬,张牙舞爪地抓向刘镖头的脸。锦衣卫的武功多是擒拿一类的,在黑衣人手中倒是血腥非常,凌厉非常,却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这铁链之下。
“头,好机遇啊。他们两败俱伤了!”盘着印度一样的帽子的秃顶一脸镇静,却又被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俺晓得,都出来吧!”一声呼喝,草里站出来一大群人,拿着菜刀柴刀之类冲向了镖车,将刘镖头他们团团围住。
一声惊叱,三五位护镖刀手便护在了镖车旁,一个个身影翻飞,明显这劫镖的俱是轻功妙手。柳飘飘,风飕飕,残叶飞舞中,镖头对上了一个手持九爪转意锁的黑衣人,“吵嘴两道我们都是打了号召的,锦衣卫大人这么做不怕窦总司大人惩罚么,不如您送我们一程,回城以后,刘某包管,不但不会究查,还会给大人您一份厚礼,您看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