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合掌颂了一声佛号,转头望着身边的白衣和尚道:“十方,你修为已至练气顶峰,阴神也已到了自如显化、日游千里的境地,为何不肯再进一步缔结舍利?为师素知你的才气,那三重劫数中的第一重雷劫底子威胁不到你。”
望着弟子远去的背影,老衲收回一声幽幽感喟,喃喃自语道:“法海呵法海,十方去寻觅他证果的机遇,你蹉跎千年,机遇又在何方?”
蛟邪双目涌出寒意:“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只是鄙人很有自知之明,既然现在还不是那吕洞宾的敌手,便只要用心修炼,将来总有找他清理这笔血债的机遇。”
老衲仿佛浑浊无神的双目当中忽地闪过一丝精芒,问道:“那你可有更加清楚的感受?”
敖炎道:“‘天刑司’杭州分司三级执事李公甫。”
等敖炎祭拜已毕,蛟邪又上前还了一礼,然后神采安静地问道:“三太子此来,只恐不是特地记念家慈罢?”
两个女子一个穿白、一个着青,联袂从洞内徐行走出,那白衣女子清丽绝世,青衣女子则娇俏可儿,恰是白素贞与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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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司……李公甫……”蛟邪低声念叨,双目当中的寒意愈来愈盛。
东洋大海以内,那位龙族少君“焚天太子”敖炎来到深海当中的一座洞府门前,朗声道:“蛟邪兄可在府中,敖炎有事求见。”
两人一起进了这座固然宽广,陈列却非常简朴的洞府。
“南无阿弥陀佛!”
敖炎忙伸手搀扶道:“蛟邪兄言重,小弟此来便是将这动静奉告你。”
敖炎浅笑道:“蛟邪兄是个聪明人,小弟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小弟此来另有一句话要就教,蛟邪兄可想为令堂报仇?”
感喟声中,他脑海中忽地回荡起一个充满痛恨与猖獗的号令:“小白蛇,不管多久,我都要找到你,宰了你!”
镇江金山寺,在寺院火线出临大江的讲经台上,一老一少两名僧侣并肩临江而立。
敖炎接过线香,神采庄严地向上拱手躬身,然后上前将香插在香炉内。
敖炎鼓掌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蛟邪兄这份哑忍心性,小弟佩服之至。不过据小弟所知,侵犯令堂除了吕洞宾外另有一人,而此人修为尚未到金丹之境,蛟邪兄是否也要一样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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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便牵着白素贞的玉手唤道:“姐姐,你当真下定决计,前去西湖去寻觅你的‘有缘人’报恩?”
老衲蓦地打个暗斗,袖中的拳头却不由自主地握紧。
蛟邪起家后问道:“三太子是如何得知动静?”
“那如何能够?”十方忙道,“弟子如果走了,谁来奉侍照顾师父?”
白素贞轻叹道:“前缘未了,大道难成。何况姐姐我又求得观音菩萨指导――‘有缘千里来相会,须往西湖高处寻’。看来,这一趟尘凡之行是免不了呢!”
洞府的两扇石门向内一开,一个满身缟素头生独角、面色阴冷的青年走了出来。他向着敖炎拱了拱手道:“不知三太子台端光临,未曾迎迓,失礼勿怪。”
春寒料峭,夜凉如水,月冷如霜。
本来当初李公甫指导小青说青城山清风洞有她的机遇后,她嘴上说不信,心中却捺不住猎奇,终究还是溜来窥测,却被白素贞逮着正着。
十方答道:“迩来弟子的感受是越来越清楚,已模糊的感到证果机会将近,而机遇却还在南边。”
蛟邪神采倒是淡淡的,侧身道:“三太子故意,请!”
那被唤作“十方”的白衣和尚转过身来,向着老衲合十躬身道:“回禀师父,弟子也有十成自掌控可结成舍利,只是在冥冥中总有一种感受,感觉弟子的证果机会未到,证果的机遇更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