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差役望着桌子后那张空空如也的椅子,拿着锁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向李公甫投来求救的目光。
李公甫拱手道:“下役必不负大人所托!”
“公然是活神仙!”
世人只听到虚空当中传来一声惊呼,随即便平空现出大半张沾满墨汁的脸来。
杨行之神采这才稍稍安宁:“公甫,这桩案件本官便全权拜托你查办,务必尽快破案,缉拿真凶!”
两名差役天然没有回绝的事理,仓猝在前面带路来到西街,刚进了街口,便遥指火线道:“李头儿,你看前面围了一群人,那便是相士吉安的算命摊子。”
李公甫循动手指的方向望去,公然看到街边有几十号人里外三层围在一起,人们一个个尽都踮脚延颈向内张望,时不时地还收回阵阵赞叹之声,不知在看甚么奇怪风景。
三人来到人群内里,便听到内里有一人朗声道:“蒋老板,隐士已经将你迩来的运势断得清楚,现在你只需将这道灵符请回家*供*奉,隐士保你趋吉避凶,罹难成祥……”
此中一个差役道:“李头儿,我们两个去了西街,公然找到那相士吉安,当时向他说了然环境,要他当即随我们返来衙门共同查案。岂知那相士大言不惭,说衙门要问话尽可来找他,他却没工夫来衙门。我们当时大怒,便要拿锁链锁了他带来,岂知才拿出锁链,那相士竟然在我们两个面前平空消逝。等我们两个收了锁链往回走时,他却又平空呈现。我们晓得这相士怕有些来源,一时不敢冒昧,便先返来向李头儿禀报。”
李公甫却只微微一哂:“戋戋障眼法,也敢拿出来献丑!”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砚台,回身将内里的一汪墨汁望空一泼。
听得吉安如此狂放之言,四周围观的世人都现出崇拜之色,明显是将他当作真正的“世外高人”。
李公甫面色一沉,问道:“究竟是如何回事?”
李公甫听得有些摸不着脑筋,便令钱家其别人等临时退下,然后让那小厮慢慢道来。
从后堂出来后,李公甫恰都雅到派去传唤相士吉安的两个差役返来,倒是两手空空。
杨行之愁眉苦脸隧道:“公甫,据你所言,这竟是一桩‘密室杀人案’?”
李公甫含笑安抚道:“大人先不消担忧,案情究竟如何,还要再做进一法度查才气晓得。退一步说,即便又是甚么妖邪鬼怪作怪,不是另有‘天刑司’的那班大人措置吗?”
听到下属问话,两个差役苦着脸又羞又惭地上前躬身答道:“李头儿,弟兄们给您丢了人,没能拿来那相士。”
钱贵好端端地怎肯信赖这等大话,又是生性鄙吝善财难舍,当时将那吉安痛骂一顿拂袖便走。
说到此处,那小厮道:“现在那相士之言已经应验,可见其确有道行而非欺世盗名之辈。李捕头若要晓得那凶手是何人,何不去找那相士,请他占卜一番便知究竟。”
“照你所说,莫非……”杨行之神采有些发白,“那作案的竟不是人?”
前面被推搡的人们大怒回身来看,等看清两人穿戴官衣确是宫门世人,便又敢怒不敢言,只得忍气吞声地闪在两旁。
李公甫循着人群中波开浪裂般分出的一条通道来到内里,却见当中有一张桌子,前后各坐了一人。内里坐着的是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人,内里坐着的倒是一个五短身材的矮胖男人。在桌子的两面,用竹竿挑着一副楹联,上联书:“六枚款项定休咎。”下联配:“一张铁口断休咎。”
李公甫脸上笑容忽地一敛,声音也随之变冷:“方才县衙派人传你到公堂问话,你因何迟延不去?”
那人神采稳定,顺手将那道符支出袖中,淡然道:“本来是李捕头劈面,隐士恰是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