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甫循动手指的方向望去,公然看到街边有几十号人里外三层围在一起,人们一个个尽都踮脚延颈向内张望,时不时地还收回阵阵赞叹之声,不知在看甚么奇怪风景。
说到此处,那小厮道:“现在那相士之言已经应验,可见其确有道行而非欺世盗名之辈。李捕头若要晓得那凶手是何人,何不去找那相士,请他占卜一番便知究竟。”
李公甫含笑安抚道:“大人先不消担忧,案情究竟如何,还要再做进一法度查才气晓得。退一步说,即便又是甚么妖邪鬼怪作怪,不是另有‘天刑司’的那班大人措置吗?”
他信步上前,来到那中年人身边笑道:“这位老兄,鄙人有事就教这位先生,请让一让如何?”
“照你所说,莫非……”杨行之神采有些发白,“那作案的竟不是人?”
听得吉安如此狂放之言,四周围观的世人都现出崇拜之色,明显是将他当作真正的“世外高人”。
李公甫却只微微一哂:“戋戋障眼法,也敢拿出来献丑!”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砚台,回身将内里的一汪墨汁望空一泼。
钱贵好端端地怎肯信赖这等大话,又是生性鄙吝善财难舍,当时将那吉安痛骂一顿拂袖便走。
李公甫听得有些摸不着脑筋,便令钱家其别人等临时退下,然后让那小厮慢慢道来。
李公甫听罢略作沉吟,先命那小厮退下,然后唤过两名差役,叮咛他们去将那相士吉安带回衙门问话,然后领着仵作与另两名差役先回衙门向县令汇报案情。
李公甫拱手道:“下役必不负大人所托!”
那人神采稳定,顺手将那道符支出袖中,淡然道:“本来是李捕头劈面,隐士恰是吉安。”
那中年人应是识得李公甫,闻言仓猝起家赔笑道:“李捕头既然有事,小人自当相让。”说罢乖乖地起家闪在一旁,只是仍眼巴巴地望着那矮胖男人手中的一张黄纸符。
本来在三日之前,这小厮曾跟从钱贵出门办事。两人行至西街时,被路边摆摊的一个相士拦下。那相士自称姓吉名安,乃茅山王天师门下弟子,平生最擅断人休咎祸福。又说远远看到钱贵乌云罩定,主大凶之兆,到近处细观,更鉴定他三日以内必有血光之灾、性命之忧。最后才告之钱贵若肯出纹银十两,他甘心耗费本身寿元,为钱贵祛灾攘凶。
到衙门求见了杨行之以后,李公甫与仵作前后陈述了勘查现场合得的环境。
李公甫坐在那矮胖男人的劈面,含笑问道:“这位想必便是吉安先生了?”
李公甫点头道:“回大人话,下役能够肯定,在我等出来之前,死者地点的房间确切处于密封状况,并无别人收支的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