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的体积再次收缩,并且又是收缩了十倍,顷刻已经变成一个长十余丈、宽二十余丈、最厚处也有两丈余的庞然大物。
天刑司金华府分司地点的桃花山后山。
在这张足有三丈直径的庞大圆桌正中,一座高约三尺、颇显小巧敬爱的玄色小山平空悬浮,由左至右缓缓地扭转。
李公甫笑道:“它本该唤作‘九天雷霄元磁舰’,不过一来喊起来有些拗口,二来我也做了很多改装,与原型已经很有分歧。方才我已经按照它的形体特性取了一个更轻易记的名字,便叫作‘大三角号’。”
杨梦麟道:“大哥,你猜叔父究竟会炼制如何一艘飞舟出来?”
“看清楚了,这便是此物作为飞舟的第一种形状!”
在五色光彩下,那块巨石既不是碎裂也不是崩解,而是无声无息的完整消逝,未留下半点陈迹。
它的两条侧边并非直线而是闪现出美好又包含某种玄奥事理的流利弧形。两道金线因为尾部的交代点沿着边沿一只延长到顶端,又沿着由顶端探出的一根颀长圆锥回旋着延长出去,在圆锥的顶点交汇在一起。而尾部也一样不是直线,而是由五个盘曲的角度构成的锯齿状。
两兄弟尚未有机遇对这名号颁发定见,忽觉飞舟又是一震。
交代了一句后,他用手指一指那座玄色小山。
三人到了圆桌边,各自选了一张椅子坐下。
杨梦麒点头道:“固然叔父他向来没有说过,但我猜他定是另有师承,所学绝非‘天刑司’所传的东西。我们来到金华分司以后,叔父也曾传了一些炼器制符的手腕给我们。二弟你应当能够体味到,这些手腕的精美之处,竟不逊于父亲所传的东西。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父亲对叔父另眼相看,仿佛另有启事在内。叔父他既是如此奥秘,我们天然无从猜度他的手腕。”
杨家兄弟看得都张大了嘴巴,他们都清楚李公甫方才应当只是略作实验,只怕没有真正动用这飞舟的几分能力。如果将这飞舟的火力全开,他们是在不敢设想它会可骇到如何的程度。
李公甫空着的左手摆了一摆道:“不必多礼,不过这事倒确切值得庆贺。稍后你们都跟我回家,在将十方也请过来,大师一起欢聚一场。”
那飞舟在爬升到靠近空中是稍稍调剂角度,变得与空中平行,又向前滑行了一段后缓缓停了下来。
两兄弟闻声大喜,仓猝向着洞口前行了几步,正看到神情略显疲劳却又一脸高兴的李公甫手托一物从洞中徐行走出。
杨梦麟将这东西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一旁的杨梦麒也凑上前来旁观,却都看不出它有那点像是飞舟的模样。
飞舟的腹部侧面忽地裂开一道流派,李公甫号召了杨家兄弟上前,顺次鱼贯而入。
到了内里,杨家兄弟才发明别有洞天。李公甫明显是在内里施加了须弥芥子之类的手腕,斥地了一个平凡人家客堂大小的空间。
李公甫看出两兄弟都在心中迷惑,浅笑着动转心念,那东西顿时从杨梦麟的手中摆脱出来,体型蓦地扩大十倍,变得有一丈余长、二丈余宽,最厚处约有二尺,下腹贴着空中悬浮在他的面前。
他将此物举到面前细心旁观,却见此物通体幽黑,大抵呈一个较扁的三角形。前后长约一尺,摆布宽度却有二尺余。周遭边沿极薄,当中靠近前端顶角的部位则收缩成前钝后尖、线条极其流利的纺锤形,最厚处有二寸余。
杨梦麟的眼睛早盯着李公甫手中托着的事物,带着一脸猎奇之色问道:“叔父,这便是你炼制的飞舟吗?如何款式如此古怪?”
杨梦麒则细心一些,问道:“叔父方才说这是飞舟的第一种形状,莫非它另有第二种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