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仓掌门伉俪二人倒犯了难,齐齐看向少林和武当,顿时一拜道:“还请大师为我们做主,救回我六位门徒。”
何君瑶见他如此狼狈,早是闪身一把扶住他道:“我在这里,你渐渐说。”门派受辱,况封君海是她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兄,豪情深厚,心中激愤自必不说,但世人面前何君瑶不疾不徐,扶好封君海只微微碰碰他双臂枢纽,仍然接好了师兄的双手。
杜潋衣推让不过,只得答允:“道长客气。”
人声鼎沸,宴席正式开端。除八大派首要弟子留在大堂酒宴以外,普通人都被引去外间院子坐席,人群涌动中,萧玉节拉着杜潋衣胳膊,察言观色小声道:“人言七伤拳运功冲关是江湖武功最凶恶的关卡,越是内力浑厚越是风险极大,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当场七孔流血而亡。我看曹慧聪是个老狐狸,只怕寿宴上传位另有所图,他是想借八大派弟子的力量,为儿子护法……”
打的郝万行吐出口血来,何君瑶手中长剑一抖架在他脖颈间道:“大胆狂徒,岂敢歪曲九华。”
席间各派一派亲厚,觥筹交叉不住劝酒。曹慧聪本日格外欢畅,举着杯子颤巍巍站起来连续敬了大伙儿三杯酒。酒过三巡这才开口,一张干枯的容颜满布心忧道:“老朽无能,天门山一役与断孽谷星云谷主大战,虽重创于她,但也落得一身伤病……只怕我崆峒后继乏人……”
何君瑶摇点头叹口气道:“若说草泽争夺,以假为真我倒感觉是天然,诸位都是王谢大派弟子,缘何看不出真假。这图制作的粗糙,地点标的不知所云,路途也多为死路。法无天也亲口承认是假,诸位莫要听他胡邹。”
连在野这厮先开口,对袁万里道:“凡是宝图,总要绘制的玄虚些,不然那么轻易找到,就不敷为奇了。”
“不会不会,何掌教快上座,让我好好再敬你一杯。”曹慧聪很会说话。
“又是一个鬼迷心窍的。”封君海啐了一口。
萧玉节待要出言抢白几句,杜潋衣捏了她的手,萧玉节给了她面子不混闹,侧身不睬她号召潇潇用饭,唯独李若可拣着大便宜,她常日粗茶淡饭,逢年过节都少见肉,现在这么丰厚一顿大餐在面前,口水流了一桌子,顾不得其他抓了个猪肘子吃的满脸是油。
何君瑶细心过目师兄伤势,秀美皱起,回身回话道:“袁掌门,我师兄朴重不会冤枉你。”说完拉着封君海胳膊面相世人道:“各位且看,这是不是嵩阳手的伤!”
何君瑶见那嵩山,青城一派仗势欺人的嘴脸,倒也是先轻柔笑了几分,淡淡道:“诸位前辈,贫道即使人微言轻,乃是小小长辈,但也毫不会对大师有所欺瞒。这图是我一起禁止豪杰厮杀掠取,偶然得来的几幅假图之一,这乃是法无天本身擅自绘制,并非真正的宝图。”
郝万行顿时脸上露笑,伸手推开何君瑶长剑,瞪圆眼睛调侃道:“何掌教另有和话可说!你私藏宝图,如何对得起我们对你信赖。”
何君瑶长剑还鞘,待要言语,中间封君海哈哈大笑道:“恭喜诸位夺得珍宝,我们九华修道人复苏寡欲,诸位尽管前去夺宝,好走不送!”
“昆仑魔宫!”袁万里指着起点一声呼,那其他几派也都随即上前,世人都仰着脖子扯着图纸看。
“笑甚么笑!”袁万里发了脾气。
杜潋衣心中忧愁,只死死盯着曹延习行动,目睹曹延习拿着锦盒拜谢了父亲,又将锦盒宝贝一样归入怀中,杜潋衣才松了口气。倘若曹延习当真当众就吞下药丸,那就算是当众与八大派翻脸,杜潋衣也得脱手夺药。
杜潋衣推委道:“鄙人礼薄人轻,实在不好厚脸皮和掌教挤在上席,我还是去外间吃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