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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吃不吃?不吃罚站!”杜潋衣恨不得把她嘴撕烂,亏了是萧玉节不在桌上,这如果当着萧玉节的面这么问,转头萧玉节能把她掐死。
她二人在此言谈,倒是听闻山径上传来喊声,原是李若可带着萧潇跑下来,二人见杜潋衣出门怕她有事也出来寻觅。俩小儿奔的急了,李若可的轻功是个半吊子,从一块山石上往下跳,只蹦跶了两步,一个充公住直接摔杜潋衣脚边了,这一下头晕目炫啊的喊疼。
那弟子靠近些才道:“君海师叔让我来通报,师尊和众长老得知杜道长已经醒来,正赶过来……”
“太师叔。”何君瑶见她如此故意挽留,只是前尘旧事历历在目只好道:“是师尊带着长老过来了……不知是何事……你,你若想避一避也能够……我拖着他们。”她生恐那些人又要究查当年之事。
杜潋衣伸手要揪她耳朵,李若可抱着何君瑶一侧大腿躲得特别快,何君瑶求了情道:“她出来寻你原是美意,摔了碰了不是故意,莫究查了。”
久而久之,徐一平这掌门也有些窝火。她历经血泪之痛,看淡江湖纷争,自也对门中勾心斗角之事轻视,还了一身武功,可谓给足了徐一平脸面,孤身隐居今后也不想和他们有何干系。
再回寝室,杜潋衣还是感念,看着熟谙的安排心道,我隐居日久,本觉得凡事看淡,不过都是自欺欺人。她愣愣坐在桌旁,何君瑶为她摆好粥饭道:“太师叔,你先吃一口。”
“如何了?”何君瑶见他言辞闪动,心中不免忧愁。
她说了客气话,哪知她没筹算找徐一平的事儿,倒是徐一平翘着斑白发黄的胡子,眯着眼眸开了口道:“贫道从未担忧杜道人会倒霉九华,实际上,自你走后,贫道日夜深思,悔怨当年逐你出墙之事。你是两位仙老呕心沥血教养的师妹,身负灵霄宝卷绝学,本是九华的仙老,何如沉迷那女魔头……若我们悉心规劝,你现在一定落得山野隐居,应早早已是正道武林的一代盟主,若你能挺身主持公理,何来崆峒山上死死伤伤?”顿了顿,终是颤巍巍俄然下跪,对杜潋衣道:“便是你不奇怪,贫道也是要谢这个罪,当年是我们不该那般对你。”
杜潋衣本日睡醒已经是中午,待萧潇喂药光阴头已经有些西斜,此时跑出来半天,四下倦鸟归林,天气要暗了,她醒来还一向没吃东西,腹中忽而咕的一声响,神情不免难堪起来。
“太师叔还是回小峰安息吃点东西,养精力些再做决定,萧玉节纵横惯了,谁想害她都得顾忌三分,想来她既能分开,心中怕是有筹算的。”何君瑶知她撑不住好久。
何君瑶对她一贯刻薄道:“你是不是也很想你姑姑?”
徐一平听她说辞,摇点头道:“若非你当年执意要去找那女魔头,求我授予科罚,现在我们仍要尊你一声师叔……只是事已至此,师叔二字想来杜道人也不如何奇怪,应当也不会怪贫道无礼。”
李若可撇撇嘴巴,瞧着一桌饭菜,虽是素食但味道极好,顿时懒得理睬杜潋衣,她师父不求长进沦落到穷乡僻壤,现在旧主顾顾念恩典宴客用饭,她全当九华派知己发明,稀里哗啦开端吃起来。
她杵在门外,不消半晌便见天井门外一群羽士打着灯笼上得山来,步队也有十好几小我,大部分面孔她都识得,均是她两个师兄座下弟子,按辈分都要喊她一声师叔。
杜潋衣自幼过得是挺不错,全派高高攀她一个活宝,辈分奇高无人敢惹,上有两位师兄顾念,下有长辈们尊敬,另有何君瑶给她洗衣做饭照顾起居,出了师门满江湖人士奖饰仙老,想来若非碰到萧玉节那大灾星,她现在好幸亏山上好好享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