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梧在碾药:“开甚么医馆,等我攒够钱, 就不当大夫了。”
萧凤梧刚好睡醒,见上面已换了新戏,拍拍脑袋,从椅子上起家走到剧场背景,秦明月脸上油墨已经卸了个洁净,正对着镜子重梳发髻,萧凤梧见状,从袖子里拿出一根束发用的玉簪,顺手给他插了上去。
戏台上,扮着杜丽娘的角儿,仙丽绝伦,已唱到了游园惊梦这一段,声腔委宛,似梦非梦,旁人已经听的如痴如醉。
他看病不分贫富,只看本身想不想治, 伤口太严峻、太不堪入目标,全被扔到了钱郎中那儿,到底不是大夫的料, 有医术,没医德, 若不是为了生存, 想来打死也不会替人看病的。
萧凤梧也不晓得本身如何了,闻言苗条的手指悄悄揉了揉秦明月的后腰,倒让后者闷哼一声,这才慵懒的道:“许是你生的太勾人,让我也把持不住。”
秦明月不说话,悄悄望着他,喜怒难辨,就在萧凤梧思虑着他是不是还在为本身看戏打打盹的事活力时,脸颊俄然传来一阵温热,他抬眼,猝不及防对上秦明月狐狸一样滑头的眼睛。
萧凤梧不知怎的,越听越困,眼皮子已经开端打斗,他坐位靠后,秦明月也没瞧见他,闭幕以后就回了背景,那陈小爷还是在场,殷勤的跟了畴昔。
秦明月越来越能拨动萧凤梧的心机,靠在他怀里,在他耳边低声道:“就是学不会,十六爷吃干抹净了,也得清算清算残局不是。”
萧凤梧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将银针卷在一起, 对钱郎中道:“既有了进账,就添些药材, 柜里的都快发霉了。”
话音刚落,腰间就是一痛,秦明月从他怀里昂首,抨击似的又掐了一下,这才重新靠着萧凤梧的肩膀,迷恋的蹭了蹭,低声道:“实在我也不想唱戏……小时候拉筋开嗓,练不好师父就是一顿藤条,疼的我直哭,哭了还不给饭,顶着砖头扎马步,想死的心都有,不过人到底要活的……厥后拼着一口气,渐渐也熬到了现在。”
“十……十六爷……”
萧凤梧懒洋洋的:“明日不唱戏?”
萧凤梧摩挲着他断指处的伤口,递到唇边,又亲了亲,秦明月笑着抬眼看向他:“你不是老嫌伤口吓人么,这会子又亲甚么。”
因着闵府那一通稀里胡涂的闹剧, 阴差阳错成全了萧凤梧的名声, 连带着向来买卖冷僻的回春堂也热烈很多, 这几日的进账抵得过往大半年的支出。
“明月――”
“哗啦――”
秦明月闻言黑眸润润的,神采飞扬,半句话不说,只揽着他的脖子笑。
萧凤梧握住他的手,又亲了两下:“爷不嫌你的,这总行了吧。”
“嘘――”
秦明月一惊,下认识转头,却见是萧凤梧,不由得微微瞪大眼睛:“你如何来了?又是翻墙出去的?”
说完把瓷瓶揣进袖子,直接出去了。
肩上的青紫陈迹和齿痕证明他所言非虚。
钱郎中连连感喟,又见德贵在柜上细心的称药,心中总算有了些安抚,暗道萧凤梧这混小子还是没受过苦,该好生蹉跎蹉跎。
说完又拉着他的手,贴在唇边亲了亲,笑睨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挖了内里的药膏往秦明月手上被烫伤的位置抹:“喜不喜好,我瞧见的时候,就感觉很衬你。”
说完起家披了衣裳下床,去后厨打来沐浴水,抱起秦明月扔进浴桶里,萧凤梧本想作弄他,谁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溅本身一身水。
声音略略沙哑,无形撩人。
是在说那根簪子。
萧凤梧松开手,噙住他的唇,撬开牙关,抵死胶葛,收回含混的水声,秦明月实在没力量,气喘吁吁的伏在他怀里,指尖轻柔的勾了勾他的下巴,无不对劲的挑眉道:“十六爷,刚才像是要吃了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