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二哥是世人中最安静的一个,闻言微微皱眉,沉声道:“老七——”
秦明月力道大的几乎将他腕骨捏碎,一如既往的偏执:“我说值就值。”
萧六哥神采发绿:“老七,你闭嘴!还嫌不敷吓人是不是?!”
萧凤梧目睹着一条暗红的血迹在地上构成拖拽的线路,终究有了那么些许属于正凡人的惊骇,他不怕死,但怕死的脏污,死的难受,不自发就从床高低来,隔着雕栏望向还在受刑的盗匪。
衙役又拖着一个死囚出去了,传闻此人是山上的盗匪,挨了知县很多酷刑,十根指头的指甲都被拔没了,一百杀威棒将左腿打得皮肉尽绽筋骨尽断,从地上拖畴昔的时候,乃至能瞥见些许红色的骨茬。
周遭窸窸窣窣,会商的倒是如何死最舒坦,声音传到女牢那边,只听一阵雕栏响动,然后是铁链的哗啦声:“祖宗传下来的医术就是让你们这么用的么?!我们女人都没寻死呢,爷们儿就撑不住了,丢不丢脸!真想死就一头碰死在墙上,还分甚么药材不药材的,再好的药材用在你们身上也是糟蹋!”
萧凤梧手上带着枷锁, 他站在两边的监狱中间, 不晓得为甚么, 并不说话,仿佛是听到蒋安然的声音,右边的缧绁忽而响起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一貌美女人大力扑在门上,死死攥住雕栏,隔着裂缝极力往外看去, 孔殷的问道:“十六弟,十六弟!是你吗十六弟?!”
萧二哥见衙差走了,才低声道:“他去西域跑商队了,说不定,就是我们兄弟里最有但愿活下来的一个。”
萧凤鸣到底有几分惊骇,闻言讪讪住嘴。
这道女声一起,众兄弟被吓得齐齐一抖,萧凤鸣瑟缩了一下才道:“是四姐,都到牢里了如何还是个老虎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