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脖颈的痒意仅长久压下半晌,便又铺天盖地囊括而来,痒得钻心,痒得痛苦,只让人……让人恨不得一刀割下去才好!
严遇身形有些打晃,伸手撑住了桌子,却从一旁的手机屏幕中瞧见了缕悄悄窥视本身的黑影,他凝眸,竟然开端伸手抓挠本身的脖子,只一下,血肉尽绽。
他一下下的剪着,指甲不但没断,反而越来越长,严遇挑眉看了看指尖,然后一把抛弃指甲剪,起家烧了一张黄符,就水把符灰喝了出来。
严遇不过指尖微碰,脖子上就多了两道血痕,他没去挠,像平常一样洗完澡,然后就盘膝坐在床上开端剪手指甲。
严遇没反应,松开了那只肥胖冰冷的手,那缕怨气刹时四散开来,此次虽未曾进犯他,但却一向在周身缭绕不去。
幽灵逗留人间,一是因为仇怨,二是因为执念,仇怨得报,执念散尽也就该拜别投胎了,严遇悄悄睨着他的侧脸,半晌才道:“我晓得你恨我,等我死的那一天,再下去给你赔罪吧,至于那天让你等着的短信,不是我发的。”
掌心立时多了一片猩红,而那痒意也似有减缓,严遇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扼住了本身的咽喉,低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只让人感觉他痛磨难耐。
仿佛是为了印证严遇的话般,一摊鲜血从女子身下缓缓流出,艳红刺目,她丈夫死里逃生,哆颤抖嗦上前,却见老婆一双眼瞪得老迈,清楚已经断气,腿一软直接吓得瘫倒在地。
坟地阴气重,邻近半夜鬼煞尽出,如果不是不得已,严遇并不会来这里,他比来频繁的利用灵血,元气亏损,最轻易招鬼上身,当下也不担搁,骑车回到了家中。
他握住荀川的手,指尖冰冷,竟分不清二人谁更冷一些。
存亡局,一死,平生……
严遇鬓角满是盗汗,一缕头发狼狈的耷拉在额前,他半跪着撑起家,俊美的容颜惨白一片,眼中尽是痛苦,声音破裂沙哑:“救我……”
“咔嚓——”
女子正因为丈夫刚才的卤莽而愤怒不已, 直接忿忿甩开他的手跑下了天桥, 顺着人行道往公交站而去, 男人瞪了严遇一眼,跺顿脚根了上去。
严遇撤了手中的诀:“我说了不去,就是不会去,没需求发短信骗你等我。”
但严遇脖颈间缭绕的黑气却顺着他指尖一点点重新流了归去,血气散尽,上面只留一条浅浅的皮肉伤,严遇生硬的四肢也得以转动,他撑着从地上起家,指尖微动,却以俄然从床下摸出一把桃木剑,趁荀川松弛之时闪身一刺,将剑柄抵在了他的咽喉处,同时抬手捏诀,钳制住了荀川欲反击的右手。
荀川没动。
荀川见状忽的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又不笑了,他抬手扣住严遇的后脑,双目血红一片。
这句话冷血残暴,字字比刀还锋利,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痛不痛啊?”
“我也好疼啊……”
荀川没推测本身竟然又中了严遇的骗局,赤色褪尽的双目一刹时充满暴怒,他周身怨气大涨,竟然是想和他拼个同归于尽。
严遇看热烈不嫌事大, 靠着雕栏笑得乐不成支,末端抬头, 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性感的喉结微动,用指尖夹着的烟指了指他, 再次反复道:“你,会克死她。”
荀川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本身:“我救你,那谁来救我呢?”
鬼是没有眼泪的,以是他哭不出来。
房东大妈朝晨来拍门的时候,被他这幅模样吓了大跳:“哎呦我的妈,你这是干啥了,跟死人似的,该不会跟人瞎厮混去了吧?年纪悄悄的……”
严遇:“活着的时候还没被我骗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