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白一愣：“有话问我？好吧，段老板请讲。”
那段老板微微一笑，放下茶碗说道：“不忙。我另有些话，想就教下周公子。”
周少白一呆，他这一愣神却等因而不打自招。既然如此，细心一想，却也没有坦白的需求，因而周少白点头说道：“不错，我的确是溪云弟子。段老板目光真是锋利，却不知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她摇点头：“只望这里莫要生灵涂炭。不过，还是得提早做好应对才行。感谢你奉告我这件事。”
段老板“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周公子，你自恃是王谢弟子，又是马戎的朋友，便觉得能够来我这小小的倚翠楼里仗势欺人么？你却打错这算盘了！人活于世，凡事都要讲究一个理字，我们倚翠楼虽是烟花之地卑贱之所，但却不是任谁都能够无缘无端来踩上几脚的！三婶常日帮我办理高低，劳苦功高。你伤了她，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那段老板又问道：“周公子，你是初度来我们晴阳吧。”
“这……”周少白非常难堪，原觉得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这段老板目光甚毒，竟然一眼瞧了出来，此时坦白，更是不妙，倒不如承认下来，再看她要如何告终。
周少白心想，这段老板说话真是八面小巧，滴水不漏。
“恰是恰是，周公子请坐下说话。”这女子浅笑着答道。
“这些孩子，除了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是我收养的以外，多数是她们的亲生父母卖来我这里的。”段老板不紧不慢地说着。
“那我就问了。周公子，你是溪云门弟子吧？”
“真的？”周少白喜上眉梢，从速抱拳，“还请段老板明示。”
段老板哈哈大笑：“利落！这乾坤教权势扩大倒是真快，竟然派来了特工，只是这里又不是甚么重镇名城，真不晓得为何会如此行事。”
周少白从速放动手中书册，有了方才段莺儿的前车之鉴，他先自报家门：“鄙人周少白，叨教是段老板么？”
二人分宾主坐下，那段老板先打量了周少白一番，开口说道：“听口音，周公子是连州人氏？”
周少白摆摆手：“段老板言重了，实在此次来打搅段老板，只是想探听一小我。”
周少白涉世未深，也没有人同他讲起过这些，以是他诚恳摇点头：“不晓得。”
“灵药妙手常百草？”段老板端起茶碗，又悄悄抿了一口，神采如常，“仿佛是听过这个名字。”
因而周少白点头：“那鸨母的确是被我所伤。”
“这个好说。只是你既然是头一次来，却如何是马戎的朋友呢？”段老板不紧不慢地说完，端起茶碗，悄悄抿了一口。
周少白点点头：“是的，的确是头一次来，以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劳烦段老板帮手。”
“段老板好眼力，我的确是连州人。”周少白并不惊奇，青楼这类处所，南腔北调的客人都会堆积于此，像段老板如许见地遍及的人，听出他的口音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
段老板摇点头，接着感慨道：“特别是我们女子，在这个世道里要活得好，真是难上加难。丈夫嗜赌成性，只被那赌场骗的家徒四壁，老婆看不过就劝了几句，成果这丈夫竟然休妻，还狠心将老婆女儿全都卖到倚翠楼，得了我的银钱回身就又进了赌馆。如许的人，我见很多了。我这倚翠楼里的女人，谁不是一腔的悲伤事。我奉告她们，与其整天为本身的悲苦出身以泪洗面，不如想想如何过好今后的日子。这世道要想过得好，只能靠本身。你如有本领，将那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了，还愁没有多金痴情种子娶你回家？再不济，你学些媚术，哄得恩客心花怒放，多攒些积储，等老了也不至于无依无靠。那些小女人，事理固然明白，但是年纪小玩心重，老是不肯长进。三婶对她们非常峻厉，也是为她们好。如果不学本领，在这倚翠楼里，她们是很难呆下去的。到时候离了倚翠楼，只怕会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