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想,或许柳女人你底子不屑这甚么都城第一花魁的名头,只愿生在浅显人家,平平平淡,了此平生。”周少白一眼瞧见绣床之上,放着一只陈腐的布偶娃娃,仿佛是柳如烟从小玩大的玩具,有感而发。
周少白见了,仓猝赔罪:“抱愧,柳蜜斯,我多喝些,说了这胡话,你切莫在乎。”
周少白呆坐着,直到柳如烟返来坐好,惊问一句“周公子,你为何泪流满面”,这才从恍忽中惊醒过来。
周少白一怔,思忖了一下,说道:“柳蜜斯,你所说的,不过是句打趣。我倒有个设法,你听听是不是如此。”
周少白点头苦笑:“汲引我了,我算甚么才子。我只会说些顺口溜,胡乱诌些歪诗。”
“啊……抱愧。”周少白想起在倚翠楼时,段老板与段莺儿曾与他说过青楼女子的悲惨糊口,眼下畴昔这些光阴,却不晓得她们彻夜在做些甚么,也不知那不幸的小女人秋儿,另有没有常常挨打。
“好甜美的酒,不详确细一品,却又略带苦涩。”周少白说道。
柳如烟笑笑:“正因如此,以是人才会喜好喝酒。”
二人相视而笑,又是一杯入腹,周少白瞧着面前才子,忍不住又说道:“君恩许归此一醉,傍有梨颊生微涡。柳女人的酒涡笑靥如此醉人,十万雪花银只得一观,却也足矣。”
那柳如烟眼波一颤,随即又规复如常:“周公子你何出此言?”
“实在,你并非是真的想要我上楼陪你,你只是不想让那位沐先生上楼。”周少白缓缓说着,瞧着柳如烟的眼睛。
柳如烟被他传染,幽幽说道:“比起我,你已很荣幸,毕竟另有父母可供你顾虑。我若思念父母,却只能给他们上柱香了。”
周少白笑笑,又说道:“看来我猜的不错。那我再说一句,实在今晚这场斗文,都是为了那沐先生而设的吧?只要他参与,就必然会留到最后,然后再被你回绝。归正你是独一的评判,如何说都行。”
一曲结束,余音绕梁。月寂人静,满室如霜。
柳如烟微浅笑着,晃动手中的琉璃盏,说道:“因为我喜好你啊,以是才想让你上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