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喽,我老杜天生一副大肚皮,怕把大帅吃穷了!”杜龙王忿忿不平的挖苦。
宋江也不活力,叮咛斯养(当代军中的炊事员)直接开饭,不一会奉上来一锅米粥,清汤寡水,几近能照出人影。
通城处所富庶,如果顺利攻占县城,粮饷军需都不成题目,还能趁机发一笔财。众头领都是跃跃欲试,就连方才打了败仗的杜龙王都忍不住,宣称要一雪前耻,再次请命担负前锋。
古镇位于群山要地当中,地形逼仄,街道狭小,倒是长江中游一带非常闻名的茶叶产地,镇子上大大小小几十家茶庄,出产的松峰茶远销到北国大漠,乃至万里以外的欧罗巴。
“此次冒然打击崇阳,是本帅考虑不周,本觉得一举能擒下许秉中,却没想到崇阳离武昌府太近,引来了省会的援兵。”宋江面色沉重:“汪克凡这厮如此凶悍,必是左良玉部下悍将,我们羽翼未丰之前不去招惹他就是。”
当初为了好处均沾,攻打崇阳的前军由十七家水匪抽调构成,除了杜龙王的人马作为主力以外,另有其他寨子里的很多老兄弟,都是刀头舔血敢冒死的,却被恭义营杀的一败涂地。
“大哥,杜龙王心胸不满,又是个败军之将,把他放在羊楼洞,不会捅甚么娄子吧?”浪翻云提示道:“万一那汪克凡来攻打羊楼洞,杜龙王怕是守不住。”
……
但是,宋江却回绝了他。
两人议定结束,命斯养撤下稀粥和糠麸饼子,换上酒菜肉食。吃喝一气,酒足饭饱以后,宋江提大声音说道:
“大帅,儿郎们行军辛苦,总喝稀粥怕是不成啊。”杜龙王变着体例,还想多要些粮食。
几天前水匪们来过羊楼洞,路过这里去攻打崇阳,当时意气洋洋觉得唾手可得,不料被恭义营打败,又低头沮丧地返来了。
让座倒茶,殷勤号召,又叫来几位亲信头领相陪,杜龙王却始终绷着脸,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他部下另有一千多人,宋江给的那点粮食满打满算够吃几顿?
“没干系的,再往南二十里,过了石门就是通城地界,那边打粮轻易些。”通城可没有坚壁清野,只要翻开两家大户的粮仓,就能让儿郎们放开肚皮吃顿饱饭。
杜龙王却没接这个茬,恭义营的短长他算见地过了,别想用一块糠麸饼子就哄得本身去冒死,既然已经分开崇阳,何必再往石头上碰,想来宋江也不会这么没脑筋。
“呵呵,一个目光短浅的粗胚,不消放在心上。”宋江对劲地一笑。
“没干系,羊楼洞的地形倒霉于戍守,真如果出了不测,我们雄师从临湘和通城两面压过来,立即就能夺回镇子。”
在十七家水匪中,杜龙王的气力仅次于他,平曰里桀骜不驯,很难节制。不过颠末这场大败以后,杜龙王的气力大损,只要顺势加以打压,今后再掀不起甚么风波。
羊楼洞是崇阳西侧的交通冲要,不管北上蒲圻、咸宁,还是西去临湘、岳州,或者南下通城,都要从这里颠末。
前几天水匪打击崇阳,通城的官吏百姓都松了一口气,厥后传闻水匪吃了败仗,更是觉得躲过了一劫。不料局势俄然急转而下,水匪调头来打通城,县中立即乱成一团。
“要做大事,一时的胜负就不要斤斤计算,左良玉几十万雄师,我们现在还惹不起。”宋江吁口气,又说道:“不过这几曰往武昌府多派些探子,盯着大顺军和官军的战事成果,如果大顺军得胜了,我们也去凑凑热烈。”
这番话乍一听亲热体贴,此中却模糊暗含威胁和敲打,杜龙王呆呆楞了半晌,才调涩地应了一声。
镇子里的商户百姓早就逃得干清干净,水匪大队人马进镇以后,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一粒米,乃至连野狗都没有见到一只。十七家水寨各想各的体例,有存粮的埋锅做饭,像杜龙王如许方才打了败仗的,不但损兵折将,还把辎重粮秣丢了个精光,只好向宋江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