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来之前,他最担忧的就是被陈尚文骗了,楚军救济南昌是假,实在却要图谋宁州,既然汪晟真的要去救济南昌,就离不开他熊立春的帮忙,这场单刀赴会算是唱成了。
斩鸡头,烧黄纸,两边歃血为盟,共同对天赌咒,这类典礼固然没有实际束缚力,但楚军的气力在那搁着,熊立春不敢等闲食言。
早点派人来打个号召呀!搞的这么严峻……熊立春情中悄悄腹诽,对楚军的霸道风格非常不满,当然,当着陈尚文的面,他是绝对不会说这些没用的。
“能,能,汪三将军固然放心!”见到汪晟急着要船,熊立春反而结壮了很多。
接下来的两天,宁州城里更加慌乱,熊立春一方面到处征集粮食船只,一方面传令各处盗窟关卡不要和楚军产生抵触,归正也守不住,干脆直接放他们出去。比及汪晟的军队进了宁州盆地,他又仿效关二爷单刀赴会,孤身匹马来到楚军的大营。
“一样不缺!”熊立春答道:“票据上的船和粮食有些少了,但是宁州处所狭小,一时半会的确切凑不出更多的,不过我已经安排下去,去四周盗窟再借两千石粮食,过几天再给汪三将军送来,别的又打造了三百艘竹筏,汪将军在宁州安息两三天,那些竹筏就能用了。”
粮食两千五百石,草料一千石,柴米油盐酱醋茶,该有的一样不缺,除此以外,另有船只竹筏三百余艘,清号角衣三千件,旗号仪仗多少,民夫青壮一千名……
“汪三将军不要起火,陈先生正在宁州城里清闲欢愉,没有任何伤害,末将不如此,不能请到汪三将军的台端,还请将军赎罪!”熊立春笔挺地站在帅帐里,昂首低头,态度非常恭敬。
武宁县是樊文钦的故乡,现在也是熊立春的地盘,因为离清军要地越来越近,楚军都换上了清军的号衣,对外鼓吹是熊立春的军队,要去援助南昌火线。楚军在武宁县只逗留了一晚,又顺着修水河摸向下流,过建昌县而不入,转泾水折向西南,离南昌府越来越近……
颠末勾心斗角的几次构和,陈尚文终究和熊立春达成了和谈,宁州从人财物各个方面对楚军供应支撑,从西北方向对包抄南昌的清军建议攻击。
“不消了,我先……,如何,熊将军是要扣下陈某吗?”陈尚文开端觉得对方只是一句客气话,但和熊立春目光一碰,才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非常。
三天以后,船只竹筏都筹办伏贴,兵士们换上新打的草鞋,登上竹筏沿着修水河逆流而下,很快达到了武宁县。
熊立春咸咸一笑:“呵呵,我已经把那家伙一刀砍了,毫不会泄漏动静,将来给他报个为国殉节,还能捞个抚恤表扬呢……”
熊立春自有他的顾虑,陈尚文在楚军里的身份不算太高,仅仅和他达成一份口头和谈,没有多大的束缚力,如果就这么把楚军放进宁州,对方如果俄然翻脸,他只能任人宰割。不管如何,他都要和汪晟见上一面,最好也把陈尚文一向留在宁州,起码是个见证人……
“好吧,我就在修水河边安营,你尽快把粮食船只送来,另有,你阿谁鞑子县令如何办?谨慎被他暗中拆台。”汪晟出奇兵绕到幕阜山,要想获得最大的战术结果,就得包管行动的俄然性和埋没性,保密事情不能留任何死角。
“既然如此,我就先归去处汪三将军覆命,雄师朝夕即至,还请熊将军早作筹办,一面征集粮秣船只,一面谨防泄漏动静,免得带来不需求的费事。”陈尚文告别要走,心底却涌起了一股不舍之情,这几天下来,他已经迷上了香玉儿那具充满魅力的身材。
喝下血酒的那一刻,陈尚文内心一阵轻松,这几天他固然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实在有很大的心机压力,如果熊立春拼着破罐破摔,必然要和楚军作对,分兵得救南昌的打算就会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