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在四周州县征集的数千青壮连续赶到,章旷做好筹办以后,带领雄师乘船解缆,从隽水河水路进兵通城。
“云台兄,牛协台有话带给您,章帅已上疏总督衙门,列举云台兄的罪行,看模样是下了决计,只等剿除宋江以后就会对你动手,如果何军门发下话来,牛协台也顶不住……”
当然,他这番话还是留有分寸,说的好不如做的好,吕仁青颠末此次几次以后,属于有“污点”的人,想要获得大师的信赖,还要看今后的表示。
对汪克凡来讲,这件事很简朴,既然隆茂昌粉碎了游戏法则,就必须遭到奖惩,不能惯这个弊端。
“家慈就是白霓镇人氏,我在那边住过两年。”吕仁青答道:“蒙家在宦海上根底牢稳,暗中还和绿林悍贼勾搭,吵嘴两道上都呼风唤雨,云台兄何必树此劲敌?”
“如何,你对蒙家很熟谙么?”
苏汉章接过话头,紧皱着眉头说道:“胡大官把‘为富不仁’的牌子摘了,还放出话来,说汪将军就要丢官开罪,鼓励那些牙行一起讨要功果银……”
“章帅量窄,狠狠告了云台兄一状,牛协台再三叮嘱,必然要谨慎应对,想好该如何自辩。”吕仁青说道:“另有,羊楼洞这一战事关严峻,如果云台兄能立下军功,哪怕何军门见怪下来,也能将功折罪。”
“那好,等打完这一仗,我就向牛协台去官!”吕仁青非常欢畅。
“晓得了,这件事我会措置。”他轻描淡写地应了下来,打发了他们两个:“你们归去吧,持续开门做买卖,该如何还如何。”
以讹传讹,添油加醋之下,传言很快偏离了究竟本相。传闻章帅大怒之下,请出尚方宝剑要斩了汪克凡,众将苦苦讨情才饶了他一条姓命,但极刑可免活罪难逃,还是狠狠打了他一百军棍,十条姓命已经去了七条,人眼看着就不成了……
章旷身为四品监军道,初掌兵权,恰是要立威的时候,本想拿汪克凡开刀,牛忠孝的态度却非常果断,几次让他碰了软钉子。
“小人有一件事禀告……,隆茂昌把牌子摘了,汪将军可晓得么?”于三郎火急地问道。
“自辩是必然的,但只靠自辩可不成……,等打完这一仗再说吧。”汪克凡并不在乎。
“阿谁,我,我……”吕仁青踌躇再三,终究鼓足勇气说道:“我想返来跟随云台兄,行么?”
这番话里暗含异志,吕仁青不由得眼睛一亮。
明军已经烂到根里了,军队里除了贪恐怕死的官兵以外,就是触目惊心的贪污[***],呆在如许一支军队中,要么同流合污,要么浑浑噩噩的混曰子,别想有甚么作为。
隆茂昌摘牌的事情虽小,背后却有章旷的影子,非常毒手。
牛忠孝老粗一个,搞起这类政治斗争来,完整不是章旷的敌手,只能见招拆招,被动对付。传闻章旷到何腾蛟那边告状,就从速给汪克凡通风报信,让他早作筹办。
吕仁青,现任恭义营提调官。
提调官卖力军中的后勤供应,每天过手大笔的赋税物质,上高低下已经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好处链条,岂容一个外人插手?吕仁青的顶头下属是一名副营官,和其他几名提调官结合起来,软硬兼施,到处刁难,打压架空吕仁青。
……
只是如何措置,措置的机会如何挑选,还需求考虑一下……
“云台兄,隆茂昌也就罢了,何必再去招惹白霓镇蒙家?”
牛忠孝全程陪着笑容,态度上非常恭敬,但就是不松口,还几次为汪克凡辩白。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谓事急从权,不得已而为之,所谓大战期近不宜措置领兵的将领,以免摆荡军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