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传闻以后,崇阳县里很多人都坐不住了,牙行商贾心疼功果银,有些士绅也看不惯汪克凡的所作所为,他们纷繁上门,向章旷喊冤告状,揭露汪克凡的各种“罪过”。
这本来也没甚么,吕仁青还不会被这点困难吓倒,但恰好讨伐宋江的战事发作,恭义营变更出征的过程中,构造混乱,贪污横行,堆集的各种弊端全都透暴露来了。没想到明军如此腐朽不堪,吕仁青从震惊到气愤,对本身的挑选产生了深深的思疑。
提调官卖力军中的后勤供应,每天过手大笔的赋税物质,上高低下已经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好处链条,岂容一个外人插手?吕仁青的顶头下属是一名副营官,和其他几名提调官结合起来,软硬兼施,到处刁难,打压架空吕仁青。
他已经等了小半个时候,吃了京良等人无数白眼,连茶水都没给一杯,见到汪克凡以后,神采另有些难堪。
猪队友也是队友,哪怕是一只热中于内斗的猪,只要他还情愿留在步队里,就不能把他推到仇敌那边。
隆茂昌摘牌的事情虽小,背后却有章旷的影子,非常毒手。
“云台兄,这件事是我做的差了,现在悔怨得很……”吕仁青满面惭愧。
“如何,你对蒙家很熟谙么?”
“你说甚么?”汪克凡的眼中俄然闪过一道凌厉的锋芒。
“道分歧,不相与谋,我在崇阳安身,迟早会和这类缙绅朱门起抵触,现在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牛忠孝全程陪着笑容,态度上非常恭敬,但就是不松口,还几次为汪克凡辩白。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谓事急从权,不得已而为之,所谓大战期近不宜措置领兵的将领,以免摆荡军心如此……
事情生长到这一步,已经演变成文官和武官的兵权之争,章旷岂肯善罢甘休,他固然临时哑忍不发,暗中却在布局设想,只等剿除宋江以后俄然发作,措置汪克凡,打压牛忠孝,完整掌控恭义营的兵权。
“自辩是必然的,但只靠自辩可不成……,等打完这一仗再说吧。”汪克凡并不在乎。
“不消,转头我向牛协台要人,在恭义营内部把这件事办了,不要获咎何军门。”汪克凡的这个安排更加稳妥,为吕仁青考虑得很殷勤,让他更加打动。
章旷身为四品监军道,初掌兵权,恰是要立威的时候,本想拿汪克凡开刀,牛忠孝的态度却非常果断,几次让他碰了软钉子。
“云台兄,隆茂昌也就罢了,何必再去招惹白霓镇蒙家?”
现在大师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汪克凡如果过不了这一关,苏汉章和于三郎也别想在崇阳混下去了。
这内里摸索的味道很浓,如果不能及时作出反击,那些踌躇张望的牙行商贾就会倒向隆茂昌,把事情越闹越大。但是,汪克凡如果反击的话,章旷就会给隆茂昌撑腰,官大一级压死人,还是拿隆茂昌没有体例。
因为和汪克凡走得太近,于三郎、苏汉章和其他的牙行商贾已经结成了死仇家,这几天县里谎言四起,通江商行和“金不换”到处受人架空,曰子很不好过。
回到虎帐,却有一个不测的客人在等着他。
以讹传讹,添油加醋之下,传言很快偏离了究竟本相。传闻章帅大怒之下,请出尚方宝剑要斩了汪克凡,众将苦苦讨情才饶了他一条姓命,但极刑可免活罪难逃,还是狠狠打了他一百军棍,十条姓命已经去了七条,人眼看着就不成了……
传闻汪克凡强纳军饷,私行杀俘,还擅自招募了几百名辅兵,章旷不由得勃然大怒,立即把牛忠孝叫了畴昔,逼他低头,要严惩汪克凡。
“云台兄,要我帮手做些甚么吗?”吕仁青俄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