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
汪克凡和他的部下多数出自崇阳四周，把他调离崇阳，也是一种防备办法。
这是军事内行才气提出的题目，但必须当真答复，汪克凡尽量浅近地解释着：“此一时，彼一时，水匪当初轻敌冒进，才会招致脆败。如果我军大肆打击，宋江依托城池死守，他城中又存有刚收的秋粮，应当能对峙三四个月。”
还好，不是汪晟那几个，换成了吕仁青，勉强能够承诺。
“何公说的不错，但此人行事标新创新，唯力是视，用心难以测度，曰后怕不平军门的管束。”章旷顿了顿，用一句话总结道：“此人可用，但不成重用。”
不过那人的模样，真的很特别……，威武中带着三分儒雅，和武昌府中那些姣美的墨客，粗暴的武将都截然分歧。
“晚生劝人捐输军饷不假，但绝无强募军饷之事，最多是用了一点手腕。”汪克凡诚恳答道：“军门有所不知，我营中将士历经死战才守住崇阳，那些牙行商贾眼看我营中粮饷不济，却不肯援手互助，为防士卒闹饷叛变，不得不出此下策……”
满清打击陕西，李自成眼看抵挡不住，已有南窜湖广的迹象，这些反贼流寇不是鞑子的敌手，却比官兵短长很多，左良玉号称八十万雄师，只能和白旺保持一个不堪不败的局面，如果李自本钱人来了，武昌府必定守不住。
堂堂一省解元，两榜进士，最后却混成了一个下九流的师爷，章旷这两年的愁闷可想而知，眼看有了翻身的机遇，当然冲动万分。
摆摆手让汪克凡出去，何腾蛟看着他的背影，眯起眼睛，如有所思。
“哦，请何军门明示。”汪克凡心中一凛，他部下四哨人马都是兵为将有，如果把哨官调走，那一哨人马也就散了。
在他看来，汪克凡既然能够等闲克服水匪，此次派出数倍雄师进剿，必定能够轻松取胜。
“统兵在外，即使一时粮饷不济，也不能搔扰处所，传闻你在崇阳强募军饷，是不是有这回事？”
按照百度百科，章旷生来歪首，面有巨痣，天生就是长的这个模样，并非作者成心美化。
“本来是舍不得的，不过军门既然有命，末将绝无二话！”
“掩人耳目的伎俩罢了，还敢在本宪面前抵赖！三司衙门都有人告状，本宪这里已有十来份申状牒文，你要不要看看？”
“我以恭义营、督标营两营出战，近万健旅对一伙水寇，已是雷霆万钧之势。不过自古骄兵必败，临敌对阵的时候不成轻敌，应步步为营，以谨慎谨慎为上！”
这侍女在何府中多年，哪怕是天家贵胄，朱姓王爷也识得几个，士林宦海中的人物更见很多了，不料只仓促看了汪克凡一眼，就惹得她心中砰砰跳个不断……
这话里较着有嘱托的意义，章旷眼中出现一阵镇静的光芒，脸上的红痣几近要滴出血来。
“启禀何公，此人辞吐油滑，乃外视忠诚，内藏巧诈之人，并非君子君子。”这文士名叫章旷，号峨山，是何腾蛟部下的头号幕僚，刚才一向躲在屏风后偷听。
何腾蛟一贯视他为亲信，赏识种植有加，不觉得忤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已经给杜公公递了奏章，保你为湖广监军道，此次对宋江用兵，就由你为帅。”
“云台，如果恭义营全军出动，可否一战将宋江扫平？”
何腾蛟面色稍霁，又仿佛随便地问道：“云台，我从你那边讨小我，行么？”
何腾蛟抬眼看着他，说道：“你部下的吕仁青很有才调，舍得放人么？”
章旷是松江府（上海）人氏，崇祯九年的解元，崇祯十年的进士，宦途上一番风顺。但崇祯十六年李自成大闹湖广的时候，他恰好担负湖广沔阳知州，因为城池沦陷被贬为白身，这才投到何腾蛟府中当个初级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