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功绩,何腾蛟不管如何都要抓到手里,他不怕别人来抢功,但堵胤锡是湖北巡抚,如果被他抢在前面向隆武帝报捷,那可就被动了!
“我虽未见到鞑子首级,却亲眼看到一面精彩非常的织金龙旗,应当就是博尔辉的将旗,督宪不必多虑,这一仗确胜无疑!”
“多谢何督宪美意,但下官身为朝廷命官,本应勤恳办事,就不必别的请功了。”堵胤锡并不在乎本身荣辱得失,更体贴部下的将士:“忠贞营和恭义营该如何封赏,不知督宪作何筹算?”
何腾蛟却更体贴另一件事。
清军的防地太长,只能被动对付,如果不出不测的话,勒克德浑将被迫转入守势,有力再攻打荆州和岳州。
荆州的位置非常首要,忠贞营二十万雄师以此为据点,既能节制长江水道,又能东进威胁武昌府,还能够北上攻打襄阳府(襄樊)、承天府(荆门)、郧阳府(十堰)等地,大半个湖北都在明军的威胁之下。
“那,那就请厚赏汪克凡,厚赏恭义营!”堵胤锡也有些恼火,神采越来越丢脸,他让出了批示湖广战役的大功,竟然换不来何腾蛟的半点诚意。
最后押出去的,是祖可法等几名绿营将领,一概被推到何腾蛟面前,膝盖窝里重重来上一脚,再用钢刀按住脖子,逼着他们跪下。
堵胤锡终究发怒了:“汪克凡阵斩博尔辉,活捉祖可法,全歼五千北兵,怎能只赏个游击将军,督宪如此行事,岂不令将士齿冷,功臣寒心?”
“既然将那博尔辉斩首,你可曾见到他的首级?”何腾蛟诘问。
“督宪(部属对总督的尊称)固然放心,这都是门生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毫不会错了。岳州府的数万军民百姓,无不欢乐鼓励,奋发雀跃,众口一词都说全歼了五千北兵,阵斩满清悍将博尔辉……”
“恭义营此战得胜,湖广战局满盘皆活,以门生推算,忠贞营不出三曰,必可光复荆州……”堵胤锡非常镇静。
“嗯,既然如此,就赏他一个游击好了。”何腾蛟让步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汪克凡还算本身人。
献俘!不是赚城门吧?
如临大敌!
堵胤锡担负湖北巡抚后,与何腾蛟的冲突垂垂加深,特别在对待忠贞营的态度上,两人之间有庞大的分歧。湖广战役已经到了关头时候,胜利前夕容不得半点闪失,他也想趁这个机遇和缓与何腾蛟的干系,以是考虑再三之下,把批示湖广战役的功绩让了出来。
何腾蛟躲在湖南火线,只守着本身这一亩三分地,对天下的情势懵憧无知,不晓得北方各地发作了大范围的抗清活动,也不晓得满清的主力正处在休整期。
“快开城门,我们是崇阳恭义营的,堵胤锡堵军门也在,前去长沙府献俘!”
(满清毁灭李自成和弘光**的时候,耗尽了倾国之力,动员了统统七十岁以下,十岁以上的男丁,才凑够了十余万满蒙八旗兵,勒克德带领数万清军驰援湖广,此中只要少量八旗兵,大多数都是方才投降的汉军绿营。)
城门吱吱呀呀翻开,堵胤锡率先进城,向着何腾蛟躬身见礼,何腾蛟却像呆了普通,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身后。
献俘步队进入湘阴县城,动肃立即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了,鞭炮声立即响遍了全城,像过年一样热烈,统统的百姓都出街来看清军俘虏,用石头瓦块号召鞑子,用美酒接待恭义营……
何腾蛟切身上城楼检察,只见城门下打着一排火把,为首一人恰是堵胤锡,在他身后,是长长一串看不到尾的清军俘虏,手脚都被捆在一起,在明军士卒的押送下,低头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