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呢?”
清湛的眸色隔空远眺,愈发深而远。溯洄从之,真正进入这副身材的时候,是他将她从太液湖救起的那刻。只是碍于体内两股精气相互冲撞,迟迟没法将脑海中丢失的空缺补齐。
他不筹算再等了!
梁榭潇眸目深了两寸,大掌张合数下,终是推开那克日已改名为梵音殿的檀桂花门。
“累不累?”
梁榭潇止不住揉了揉眉间穴,嘴角浮上一抹难以言喻之笑。
立马有人接话:“偏就这情路盘曲,如攀险峰。”
“率军从骊山班师回朝之时。”
梁榭潇笑而不答,浮动的灯芯在他眼底腾跃,他拍了拍身侧空余的位置,眸意更深。
白玉簪,即代表她季梵音,而不是季林甫!
埋在她胸前的男人倏然抬眸,对上一双涣散无神的杏仁,泛着水雾的眼眶湿漉漉的,染满红血丝。
“传闻被咱王爷奋力救起的季家令媛曾数次托季宰相上门退婚,为的……”另一瘦高男人决计抬高声线,奥秘兮兮朝几人招了招手,“就是能与情郎双宿双飞……”
余散的光芒疏朗清浅,透射在绛红瓷瓶上的夹竹桃柔滑清爽,花瓣上的深夜凝集晶莹剔透,反射摇摆的烛光。
他略微沉吟半晌,红绡已双手捧着一套大红色的礼袍,曲腿一礼,笑意盈盈递到他跟前,并未几言。
季梵音咬咬唇,余光止不住往他身上瞟。燃了部分的红烛光彩打在他的身上,竟使得混乱的周身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性感魅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