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田令孜府前,对军士曰:“烦乞报与老爷晓得,说有故交相访。”军士报入府内,令孜道:“唤他出去!”二人入见曰:“大人别来无恙?”令孜沉吟牛晌,遂问曰:“二足下何人也?”二人曰:“长安曾会,何故失忘?我等乃尚让、齐克让也。”令孜曰:“今居那边?”尚让曰:“我二人在汴梁城节度使朱温部下,充一都尉,今大人乃朝廷柱石之臣,不堪瞻仰,特差我等前来问安,奉书在此。”令孜接书,拆开视之。书曰:汴梁节度使朱温顿首百拜,致书于大相国田丞相中间。身护碧纱,已列金瓯之姓字;望崇赤舄竚弘玉鼎之勋名。庆溢朝端,声传外洋。恭维相公中间,嵩精挺质,昴秀凝姿,诚当代之股肱,宦林之乔岳也。温滥司节使,调度军民,第职小而权微,奈将顽而卒惰。特修短启,聊贡輶仪,敬驰献于台端,幸筦存乎中间。更恺乐施荐拔,得并爵于太原,曲赐吹嘘,早颁恩于汴水。仰祈电烛,无任冰競。
宣罢旨意,朱温山呼谢恩礼毕,两手加额,不堪之喜曰:“吾今得受梁王之职,大有威权,皆汝二人之功。”尚让即将令孜媒介告之。朱温大喜曰:“即口立起梁王灯号,别选良匠,盖造王府,臣下进见,悉呼千岁,凡出入悉依王者之例。”朱温大行不仁,重敛于民,百姓不堪其苦。
今特封汝为大梁王之职,仍守汴梁,于戏!盛典既行,大闲益懋,务使宗社奠安,边烽永息。宜体朕意,尔惟钦哉!
言讫,遂与存孝奔太原而去。
早有细作报入太原,此时,晋王粮已丰足,军马车仗东西,统统皆备,正欲讨贼,又听得这个动静,心中大怒,连骂数声昏君,朱温此贼,有甚功绩,便赐梁王之职。因而遣大太保李嗣源,径上长安,表奏朱温谋为不轨之罪,然后讨贼。一者出师驰名,二者实欲报汴梁损将之仇。本来令孜受了朱温金宝,嗣源之表三上,皆为所匿,不以奏闻。近有人报令孜曰:“晋王领兵与存孝自来见帝。”令孜心生一计。次早僖宗升殿,令孜进曰:“太原李克用造反,陛下早为定计。”僖宗听罢大惊,汗流浃背,放声大哭曰:“不想此人亦反,谁可敌之?”遂与众文武商讨,众皆沉默。未及一日,三番垂危。田令孜奏曰:“克用作反,为祸不小,非黄巢之比,满朝将校,皆非敌手,今朱温汴梁屯兵,稀有十万之众,兵精将猛,可宣入朝,以敌克用。”帝即便遣官召之。
僖宗昏昧,奸臣弄权,遂致田令孜假封朱温为梁王,使温诈称晋兵作叛,谋为不轨,恐厥后贻害不校
昏君无知极如此,唐祚何能可保全?
卓吾子评:
梁假晋兵谋不轨,奸臣卖国实欺天,
令孜看罢大喜,随即收下金宝等物,且曰:“吾有主张,来日便奏,虽不得加封王位,必有犒赏,待圣旨出来,自有旨意,吾当私封朱温为梁王,再密铸一印与之。汝二人还至汴梁,令温立过灯号,即自遁辞梁王,引兵反来,我这里里应外合,谋夺大位,有何不成?”商讨已定,随令尚让、齐克让私宅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