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遇豪杰刘知远,友珍一命丧斯须。
彦真看罢其书,谓存训曰:“汝意如何?”存训曰:“焉有此理?佳耦乃人伦之纲领,既有秦晋之盟,便是吾妻,安肯使事别人?若被奸雄夺去,有何脸孔再与别人议论?”彦真曰:“汝志则大,但不知有何策以敌此贼?”存训曰:“吾领一支人马,直抵沧州,反对来路,务要夺回,方遂吾愿。”彦真许之。存训曰:“乞选一将,觉得前锋,前去沧州破贼。”
却说王鐶回报其父说:“岳存训人马到来,离沧州不远。”王铎遂命其女梳装,上了香车,更打叠嫁妆,亲送百十余里,与朱友珍出了沧州,王铎父子相别而归。却说友珍叔侄,窥见车上女子,果有国色,二人不堪之喜,前遮后拥,数十人相随,行不到二十余里,俄然友珍坐下玉面马,吼怒嘶喊,裂断辔头。
模糊君王相,堂堂帝主容,
酒至半酣,杨彦洪曰:“某有一言,诉与大人,幸垂清听。吾主有一世子,聪明特达,颖质魁伟;某闻大人有令爱玉蜜斯,年方及笄,正求宜家之日,某欲滥为作伐,讲二姓秦晋之好,他日同力破贼,共扶帝室。此诚美事,请大人思之。”王铎曰:“此虽美事,何如说迟了,小女已许同台节度使岳彦真之子矣!”言未绝,朱温拔剑在手,勃然变色曰:“吾子为婿,岂辱汝哉!若说三声不允,叫你来时有路,去时无门。”铎曰:“大王息怒,若不弃寒微,迟早选一吉辰,送至府中。”温遂掷剑于地曰:“吾拔剑惊汝,特偶然玩耍耳!既以令爱见许,使吾不堪欣跃。”遂将金银十锭,权为聘礼,遣弟朱义、子友珍,同王铎径上沧州亲迎。
一人挺身出曰:“某虽鄙人,愿施犬马之劳,同公子领兵前去,活捉朱义等,献于麾下。”彦真视之大喜。此人是谁,静轩先生有诗为证:
朱温罔上行私,恣肆残暴,计邀王铎,酒次逼婚。若非知远半途截住,则存训姻媾不成矣!友珍丧命,亦理数然耳!
岳存训从后阵杀来,二人合兵掠取香车,随领蜜斯,径上同台去了。
昨日朝贺返来,路经汴梁,被朱温赚我入城,喝酒中间,拔剑挟吾,要吾女与彼世子为妻。此贼势大,只得许之。今朱友珍现在驿中,选日亲迎,事在两难之间,无计可决,故有忧色。”卓氏笑曰:“有何难处?可急修书一封。明说此事,遣人径上同台报知岳家,彼如有勇兵虎将,可领一支军来夺去;若不举兵,便与朱温娶去何如?一则后代缘分前定,二则可免两家抱怨于我。”铎曰:“善哉此言!”一面接待友珍二人,一面修书密遣人星夜送至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