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残影断魂劫 > 第八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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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征武顾虑到骏马奔驰迅急,如果错过了沿途暗号,可就得不偿失,遂令大伙儿一齐步行。每行不远,都可见得树上暗号,方向始终不改。

南宫雪见他一副彷徨失措之色,柔声劝道:“令师兄武功高强,这血许是他砍伤旁人所留。又或者他是用心将兵器抛在此处,给我们带路……”陆黔瞪眼道:“你又不识得我师兄,安知他武功凹凸?”南宫雪讨个败兴,感觉此人阴阳怪气,非常讨厌,不再理他。

易征雄听他这般言语,想到这弟子谭林在本门中最为杰出,暮年初度出师,就一举礼服了为祸四方的采花悍贼,本身才将一柄宝刀与他以示夸奖,现在心下亦自不安,却知不成多说沮丧话摆荡军心。当即摆手笑道:“不过是一柄刀罢了,须作不得准。”

易征雄甚是不悦,道:“武学之道,起首便要教你尊师重礼。假定连门槛都跨不畴昔,厥后更是免谈。”陆黔面上一红,躬身道:“是。”文征武劝道:“陆师侄不受外物所扰,当谓用心,师弟也莫要一味怪责了。”说罢又将刚才所言反复了一遍,陆黔道:“回师伯的话,定然是错不了,谭师哥与弟子常假此信号联络,是以弟子认得最是清楚。”

李亦杰大骇,心道:“魔教若肯出来真刀明枪的拼杀一场,那也罢了,可他们如此神出鬼没,若教雪儿遭了毒手,可实是毕生大恨!”举目四望,见到南宫雪苗条的身影立在火线不远处,倒是不住颤抖,步步后退。忙快步奔上,岂料双手一碰到她肩头,南宫雪身子俄然一软,倒在他怀中,竟是昏了畴昔。

文征武沉吟道:“魔教与清兵素无来往,只一味野心勃勃,意欲称霸武林,谁做天子,同他们当也无甚相干……”易征雄道:“魔教妖人狡计多端,别是在故布疑阵?”文征武惊道:“不错,那我们快去!别教谭师侄中了仇敌狡计!”

陆黔惶急无措,捧着刀叫道:“师父,此事只消细想便知有异,谭师哥与弟子早有暗号,何需抛刀示警?再者此刀是您白叟家亲手赠与,师哥爱不释手,曾说过‘刀在人在,刀亡人……’”说到最后一个“亡”字,硬生生忍住了不说。

陆黔面上一红,心下方寸大乱,只想:“我为何会这般想?我为何会这般想?莫非那是我的实在动机么?是了,明知是死路一条,大丈夫能屈能伸,老是先保住性命要紧,却怎生想个别例分开为好?”目睹着李亦杰等人将尸身拖到路旁,又在含混中随世人前行,苦苦考虑。忽见路边有个凉茶摊,摆着数张桌子,其侧均搭有凉棚,几人赶过这好久的路,早已是口渴难耐,当下快步前去。却见茶摊老板疲劳于地,胸前创口将衣衫尽数染红,面庞触及另有微温,似是方才死去不久。李亦杰怒道:“魔教部下,果然便是不留活口么?人家开这茶摊,又惹着他们甚么了?”

陆黔急道:“但是……”易征雄却只点头感喟。李亦杰在陆黔肩上轻拍几下,欲劝他宽解,俄然听到一个女子尖声惨呼,声音初起即歇,语音中似有无穷惊怖,鲜明是南宫雪的声音。

李亦杰见她好似并未受伤,心下稍宽,又温言安抚几句,问道:“雪儿,你看到甚么了?”南宫雪牙关又是微微打战,半晌才道:“我带你去看便是。”拉住他手,李亦杰感到她手心中尽是汗水,显是受了极大惊吓,便用力握住她手,意在欣喜。

那少年便上前抱拳道:“华山派二位豪杰请了,先前多有获咎,务请包含则个。小弟昆仑门下,姓陆名黔,不知二位豪杰高低怎生称呼。”他春秋略长几岁,却自称“小弟”,同为以示恭敬之意。

易征雄怕他出事,叫道:“黔儿,听获得我说话么?”只听得陆黔的声音应道:“师父,弟子没事。”接着见他从中跃出,手中提了把刀,刀柄系以玄铁所制,刀刃为钢,极是锋利。南宫雪松一口气,笑道:“便属你眼力好,只是我们都不使刀,那才叫可惜……”陆黔倒是面色灰白,道:“不是的,这是我师兄的爱刀,夙来从不离身,怎会随便抛在了草丛当中?这刀柄上……也有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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