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杰道:“王爷但有所命,在劣等自当顺从。”多尔衮微微一笑,道:“在坐俱是少年豪杰,此次背水一战,成败皆在此一举。如能得诸位互助,我大清军队当称得‘如虎添翼’,无往而不堪。哈哈,哈哈!”最后两声笑得甚是豪放,尽如天下已是囊中之物普通。
李亦杰心中却只顾虑着沈世韵,想道初见时她在沉香院中弹唱时的娇媚,被暴徒调戏时的慌乱,本身挺身而出为她得救时,她感激下娇美而略带疑问的浅笑,以及一起同业时的聪明聪明。音容笑容尽在面前闪过,扳谈虽不甚多,但能常常看到她,也是好的。本日一别,今后天各一方,也不知待到何时,方能再相见,煞时涌起一股曲终人散的悲惨。又想:“我如能与韵儿结为佳耦,今后找个山川平静之地隐居,再不过问江湖俗事,我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时有她操琴相伴,再有后代绕膝,人生若此,当真神仙也不比我欢愉。”嘴角不自禁的现出笑意,但也知此事绝无能够,毕竟是一场空梦罢了,面色复转哀伤。此时只想找个处所酣醉一场,就此人事不知才好。
多尔衮凝神思考半晌,才道:“江公子观点独到,确是本王所料不周,依你又该如何?”江冽尘道:“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制人而不制于人……”
多尔衮甚是对劲,江冽尘忽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多尔衮道:“不错,本王便是那黄雀。”江冽尘嘲笑道:“你倒理睬得。”多尔衮听他语气有异,不似夸奖,奇道:“江公子此话何意?”
曹振彦直送着世人到了府外,复劝道:“李少侠,本府与王爷所言之事,你还是再考虑一番,事成以后,便是建国功臣。”
沈世韵又转向世人,眼眶中已有泪水转动,轻声道:“此前未向各位明言,那是韵儿的不是。只因当初为小瓶叛变,我便对任何人都存了疑惧之心。但是这一起,各位如此待我,韵儿念在心中,不敢有涓滴或忘,现在是欠一个解释。”伸手悄悄捧起茶杯,道:“江公子,你曾问我为何对无影山庄一案如此体贴,那是因为……我便是二庄主之女,本名叫做‘沈世韵’。魔教听信武林珍宝销魂泪在我家的谎言,前来掠取,找不到就将我家数十口人全都杀了,我爹搏命才护得我和丫环小瓶逃出,但是……但是她也死啦,这番血海深仇担在我身上,那是不管如何,非报不成的。”她本是泫然欲泣,说到最后声音却极是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