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看了看庞统等人的神采,又接着说道:“郁井出事,涪陵的大族快则半个月,慢则一个月,必定会有人到成都来叨教,察看风向。出兵涪陵,恰是大好机会,大人能够借此派兵进驻到涪陵,逐步把握本地的权势,再软硬兼施,必能将涪陵打形成为将来将军东下武陵、横扫江南的火线阵地。只是这小我选以及派兵数量则大有商讨余地。”
庞统淡然一笑:“永年无妨说得再明白一些。”
庞宏因为彭羕几乎被父亲叱骂,现在又看他在父亲面前还是如此无礼,心中有火,正要出言相讽,却被父亲说了一句,只好退了出来让人安排吃食。不大一会儿仆人端来些点心和酒水,庞宏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接过,恭恭敬敬的送到彭羕面前。彭羕一向在察看庞统,见庞统面色平和,并无不悦之色,眼中这才透出些笑意。他也未几说,踞坐在床上,摆布开弓,狼吞虎咽,不大一会儿就将满满一盆点心吃得精光,又仰起脖子,将一大壶温热的酒水一口气倒入口中,溢出的酒水洒得他胸前一片狼籍,连带着庞统的床上到处都是酒水,这才对劲的放下酒壶,用脏兮兮袖子抹了抹嘴,抚了一下鼓胀起来的肚皮说道:“现在总算是有了点精力,来来来,我们好好说说这益州的局势。”
庞统徐行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了那人一眼,俄然也笑了:“先生固然髡发囚衣,却气度不凡,想来也是蒙尘之俊才,不知如何称呼,找庞统又有何事?”
彭羕说了半天,就是想在曹冲帐下求个官职,现在庞统固然没有给他一个职位,却让他去见曹冲,明显是故意招揽,并且他一时不敢做主,必定是不小的职位,如果只是个普浅显通的小吏,他本身随口就能应了。如此一想,他天然是心花怒放,赶紧昂首:“大人有令,彭羕天然无所不从。”
“马德信倒是合适,只是他用兵经历尚浅,又没有甚么为政心得,到了涪陵,只怕对付不来。不过你这体例倒是个好体例,如许吧,我想请永年辛苦一趟,将此事报与襄阳的将军大人,看看他如何措置,不知永年是否情愿?”
“怪人?”庞同一肚子不爽,气极而笑,这他妈的益州的怪人还真多,竟然另有擅闯将军府的。他蹙起了眉头,不悦的问道:“怪人,甚么样的怪人?”
法正洗了脸,被冷水激了一下,复苏了很多,再一听张松发自肺腑的奉劝,满面羞惭,连连拱手赔罪:“多谢永年提示,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向闻将军帐下有荆山军,有无当军,有白虎军,荆山军是汉中人,且许校尉威名著著,又是外村夫,天然是分歧适的,无当军固然是本地人,但孟校尉倒是外埠人,在霸占成固时又立下很多军功,现在被人称之为飞军,也分歧适。唯有白虎军,马德信幼年,又是初领兵,并无威名,且他是巴人,与涪陵的蛮夷有亲缘干系,比较轻易打交道。所领板楯蛮又是精锐,对于武陵蛮必然会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