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巴也收住了笑,定定的看着曹冲半天,才开口说道:“如何公子对我军的远景好象有些担忧啊?”
“公子不必为那些人烦恼,他们枉有才名,却不知刘备的真脸孔,不过是个凡才罢了。”刘巴笑着安抚了一句,“听元直说公子相邀,巴不揣妄陋,这才跟着元直前来叨扰,还请公子恕罪。”
曹冲听了,恍然大悟,这些山越藏在山中,打又不打不得,不打吧又不成,把他们留在身后东征,粮道随时能够被截。也就是说即便打赢了赤壁之战,朝庭的雄师也会被拖在柴桑一带,短期内不得东下,而以北方的情势,雄师明显不能耐久在江东交战。就算北方不出事,要荆州耐久承担雄师的物质,那些世家大族只怕也会翻脸的。到时候荆州一乱,江东更是要卷土重来。
曹冲沉默不语,刘巴见了,又笑道:“实在打一仗也有好处。”
“放心,会有子翼意气风发的那一天的。”曹冲看了低头沮丧的蒋干,忍不住笑着安抚道:“你还是先在丞相府找个事做吧。”
“先生,这荆楚人士有很多人连官都不做也要跟随刘玄德。先生不去跟随刘玄德反倒北上,实在让小子欣喜万分啊。”曹冲先叹了口气道。这段时候荆州很多官员弃官南去,幸亏荆州人才浩繁,才没有闹出笑话,象刘巴如许没有跟随刘备反而逆流北上的,实在是个异类。
“先生所言有理。”曹冲总算松了口气,就算刘巴这么说是为照顾了曹操的面子,但总另有点可行性,真要把赤壁大战打赢了,对已方来讲还是无益的。现在的题目是如何打赢这一仗,想来想去,就看江东会不会玩火攻了。诸葛亮借东风天然是胡扯,但黄盖的诈降计倒是真的,到时候只要谨慎对付,想来还是能够的。
“周公瑾雅量高致,非言语可动,干忸捏,空在公子面前夸口,却一事无成。”
曹冲强笑了一声:“未算胜,先算败,也是兵家常事。”
曹冲赶紧上前扶住他:“先生这可折杀小子,先生是元直的教员,便也是我的师辈,应当是小子给先生见礼才是。”
“公子礼贤下士,公然是名不虚传。”刘巴客气的说道,两人谦让了一番,分宾主落座,蔡沁儿端上茶来,敛身退了出去,留下米氏姐妹在一旁服侍着。
刘巴矜持的浅笑着,见曹冲仓促的走出去,起家施了一礼:“零陵刘巴,见过公子。”
曹冲一听,皱起了眉头,游移了半晌又说道:“那陆口我军能够争得?”
“此话怎讲?”
只是这件事只能见招拆招,总不能现在就奉告曹操说,到时候黄盖会来投降,你必然要谨慎他放火。如果真这么说,曹操大抵味摸着他的头说:“你又犯病了吧?”
刘巴笑了,顺了一下下巴的髯毛说道:“不知公子有何疑,但请说来,巴知无不言。只怕巴才疏学浅,有所不到之处,还请公子莫怪。”
曹冲苦笑了一声,眼下雄师已经进发,再退返来是想都不要想,还是先想着如何打好这一仗再说吧。他摆了摆手,不再谈这个话题:“先生觉得,此次与江东大战,我方有几成胜算。”
刘巴又沉寂了一会,细想了想说道:“恕我直言,只怕夏口是没法争夺了,如果我估计不错,蒋子翼江东之行,只怕会白手而返。孙权驻军柴桑张望已久,如果要降,丞相定荆州之日,他就当派使者前来摸索风声,至今不到,其志已明。诸君尚抱孙权投降之念,殊不成取。我传闻公子追刘备于长阪,刘备抛妻弃子,狼狈而逃,当时江东鲁肃已在刘备军中。刘备伏击公子不成,回到江夏以后,诸葛亮就随鲁肃去了柴桑,此时恐怕已经压服了江东众臣,起兵西向。这夏口,怕是已经被他们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