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钟琪浅笑点头:“是皇上贤明,生生造出了南北这般情势,才让我等有了如此良机。”
“大帅,是直发湘阴么?”
米安平神奥秘秘地说着,岳胜麟还是一头雾水。
此次他会聚精兵,来了招声东击西,不但有武昌大营一万三千人,另有湖北海军两百来条战船,五千多人马,更载了三十多位三千斤以上的大炮,夺常德应当难度不大。
当雍正雄师南下的动静肯定后,总帅部也在将帅方面对湖南作了加强,把另一个虚职都督孟奎调给房与信当帮手,还把熟谙湖广的缅甸副都督展文达调回湖南任湘东防备使,卖力岳州防务,领着神武军的何孟风也转防湖南。
岳胜麟也是黄埔出身,晓得这船的长处,不要帆桨,不耗人力,但用来作战,仿佛没甚么特别的上风。可听米安平这么一说,莫非这船上装的炮也不普通?
他眺望北方,拱手道:“我岳钟琪身受浩大皇恩,以汉人之身得拜大将军,乃本朝未有之事,唯有死战尽忠,方不负皇上期许!”
他正想找米安平筹议,现在清兵意向已经确认,雷公号就该顿时撤退,回报岳超龙。
中年男人回身决然道:“勿要再劝!此战已运营好久,成败在此一举!身为主帅,焉能在数百里外眺望战局!?”
“太好了,我们的炮终究能一展技艺了!”
看着正在靠近的船影,米安平笑得格外高兴,连岳胜麟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只是机器死守,题目还不严峻,可岳钟琪一手握武昌大营,一手握水路,洞庭湖沿岸,他想打哪就打哪,这让湖南边面非常头痛。
雷公号大副,老船工许桂不甘隧道:“别看我们就一条船,全部洞庭湖都能兜住了!鞑子来多少条船就沉多少!”
常德府武陵,洞庭湖畔,一群人忙繁忙碌,正将物质搬上一艘大船。这大船非常古怪,无桅无撸,船身摆布是庞大车轮,下方入水,上方套着一层灰黑铁罩,一座粗大烟囱在船身中间耸峙而起。
“那是甚么船?”
两个定见相持不下,房与信感觉岳超龙的判定更多是私心作怪,岳钟琪放着岳州不夺,放着长沙不威胁,非要远去常德找本家人费事?
德林所率这二十多条快船是船团前锋,卖力清路开道,凡是碰到精华船只,都得赶尽扑灭,以防泄漏动静。听部下这么一说,德林满脸鄙夷。
雷公号足有三四百料,是衡州船厂在沙船根本上设想的新船型,船上装了很多炮,还能载很多兵。固然跑不过快哨船,但用不了甚么海员,也有自保之力,正合适干哨探之事。
蒸汽机轰鸣作响,烟囱中喷出浓浓黑烟,汽笛长鸣,雷公号在岳超龙的谛视中缓缓离岸。
这条船改自平底沙船,吃水浅,船身比沙船窄了一些,干舷高一些。船身前后,一高一矮,各有两处被帆布严严掩蔽,连在武陵停靠时都没揭开。
这番来去,谁都没通盘把握湖南局势,而底子启事,则是身为湖广经略使的房与信毕竟不是武人,如孟奎所说那般,湖南江西,贫乏一个统辖全局的大帅。
“那不过是大号的快蛟船罢了,船里保准有几十号人在踏桨轮呢。”
船行在洞庭湖里,震惊已比宁泰号小很多,米安平这么问岳胜麟。
中间坐着老将孟奎,任新设的湖广招讨使,是房与信的帮手,他也在长叹:“我们少个大帅……”
船船面上,一个穿戴义勇军礼服的老船工嘀咕着。
帆布翻开,四门一样怪模怪样的火炮顿时现身,船头船尾各一门,烟囱摆布高起的一层船面上也前后各一门。炮管长长的,炮尾还多出高低各一根短粗管子。另有一面铁盾遮护住火炮摆布,将炮手们的身材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