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昌必须夺返来,不但是为停歇言论,如果容田文镜在广昌站稳脚根,建昌府就伤害了。建昌府丢了,田文镜能直接打到福建去!田文镜如果踹开了这扇大门,在杭州的年羹尧估计也会趁火打劫,到时福建恐怕都难保全。
陈廷芝心中大石落定,怪不得建昌府那边还能对峙,本来是靠着《兵备法》,兵员和赋税都还不愁。
《军情司已死,有事请烧纸》
官府下乡已在江西推行多年,各乡建制齐备。跟着各省兵备道的建立,由枢密院统管的乡勇体系也垂垂完美。州里区下不但有卖力治安捕盗的巡检,另有卖力乡勇团练的乡尉。乡尉是县尉派驻各州里区的属官,卖力预备兵员登记,乡勇组建和根基练习。统归一省兵备道统领。
在江西,这么一句鄙谚在官方通报着。官府直接下到乡里,凡是十八岁以上,六十岁之下的成年男丁本就在籍贯册上。乡尉采选合适职员,每年集训一旬,就练上弹打靶,名单也都会聚成乡勇册,年年更新。事情虽杂,但乡尉就驻在乡里,能直接握到每一个乡勇的详细环境。
黄埔无涯宫,段宏时终究忍耐不住,亲身入宫来逼问李肆,莫非真要任鞑清犯境?李肆将巴旭起的奏报递过来,段宏时才松了口气。
赣州,江西经略使衙门, 巴旭起将又一份报纸丢下,抚额长叹。
就在陈廷芝会聚广昌一县的乡勇时,巴旭起细细研讨了《兵备法》,这才醒过了神,本来朝廷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看他们这些主官能不能把这网收上来。
“乡勇都在!就是少人兼顾,陈防备,你来当元帅!我们广昌人淹也能把清兵淹死!”
江西兵备道是由江西招讨使贝铭基兼任,陈廷芝作为防备使,只卖力火线边防,对处所兵制并不熟谙,以是他看到名册上,县中乡勇竟然有六千之巨,那份震惊如何也粉饰不住。
国度对在册乡勇有税补,但如果回避勇役,也要遭到奖惩。这奖惩可跟古时不一样,不会抓你去下狱,而是断了你进学、科举和从戎之路,凡是税务优惠,逃役之人也都没希冀。乡中还要张榜公示,奉告村夫,你是操行不端之人。
房与信给了兵,但只要神武军左师另两个营,而他提到的湖南情势,比江西困难很多。武昌大营正在大动,首当其冲的就是岳州。另一方向,岳钟琪仿佛有弃成都府的迹象,丢了成都府,岳钟琪就能收缩四川防地,转攻湘西,到经常德又要面对岳钟琪的雄师。
这当然只是纸面上的,乡勇是有业之人,有在外做工务农的,有伤病不测的,能动员出两三万就已是极限。将这些乡勇动员起来,就意味着江西一省的劳力会严峻匮乏,并且还会因调乡勇出县境,让江西一省赋税大亏。可江西如果都保不住,再有劳力,再有赋税,又有甚么用?
“编户齐民,这是真正的编户齐民啊。如果明末时,官府也这般有能,鞑清又怎能犯境中原,夺鼎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