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我们也还在造反啊。”
钟上位出了狱,瞻仰彼苍,泪流满面地立下了誓词。
李肆却抬头看天,天太高太远,永无止尽。
刘纶额头几近要吐血,先不说这张九麻子把天庙当作了商号来谈买卖,就说这银子的数量,如何这么诡异呢?
李肆说出了他的打算:“就不能再成一教!”
三娘看向北面,满清还在那边。
“老天爷啊,你如何就这么不公啊!?”
徐灵胎的建言是走孔子道,以名得实,有上帝教那就作成一教,是让精华认领为国教,这是让上帝教更进一步,国度有政教合一的伤害。而李肆的处理体例,则是走墨翟道,以实具名,上帝教既然本质不是个教门,就不要再叫甚么教了,去跟儒家一起,砌起中原的民气之墙吧。
翼鸣老道病倒,教中本救治生浩繁,另有叶重楼如许的二代神医,李肆赶到时,病情也稳定了下来。可李肆不放心,还是派人去请叶天士来诊治,同时把段老头也押入了病房,好生护理。
“既名为教,就得立教心,拜神、神罚和神恩,这就是教心,而上帝教现在没有,要有,以上帝教现有之质,在欧罗巴就如洋人之公教,而公教之血泪是非,洋人的汗青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在我中原,那就要如白莲教,固然手腕情势没有白莲的愚笨丑恶,但本质也就是白莲。”
三娘立在米五娘的墓碑前,放下了一束白莲,在春光下显得纯洁得空。
因为上帝教跟英慈院干系紧密,在存亡事上又生长出一套百姓“喜闻乐见”、“物美价廉”崇尚友邻合作的典礼,如根墙根结、公墓公祭,并且淡化进犯性,不求与道佛并立,在这十来年里生长敏捷。”
六百多名北方的白莲教众被发配到琼州、吕宋和勃泥等地,一百多黄家村人被判多少年不等的劳役之刑。而在几近已空无火食的黄家村,一座公坟立了起来,位置就在村外的小林里,公坟以外,是一座小天庙,张九麻子如愿以偿地当回了祭奠,但却一辈子再不能出黄家村。他要一辈子守着那些死者,一辈子守着这块被邪教肮脏了的地盘。
蓬蓬……
“没错,我们一向得造反,造那根辫子的反。”
“不晓得她鄙人面,是寻着了无生老母,还是老天……”
徐灵胎所说的名和实,实在就是上帝教现在面对的关头决定。
官方只设天坛、太庙、英烈、圣武、忠义和文德祠等六座天庙,再不设立任何官方祭奠场合,全由官方自建天庙。而天庙的“经义”和仪礼,则由官方和祭奠所设的总祭会共同标准。官方天庙内部事件,官方一概不管。”
“我必然要好好活着,必然要好好积德,酬谢老天爷的恩典,酬谢皇上的仁德……”
“是谁在背后施绊子关键我的!?离火堂?东升号?还是安南煤业其他司董!?查!查出来老爷我要把他剥皮抽筋!”
“之前张天师找过我,要我给他们龙虎宗赐禄位,封他为国师。我给他们写了牌匾,但没有给这个国师,还奉告他,本朝有关存亡道之事,都以《宗教令》为准。你们提的计划,实在跟张天师的设法一样,还是历朝历代教门攀附朝廷和皇权的门路。”
许三等二十七名村人,连同一百六十多名北方教众,被明正典刑。在松江城外的处法场上,许三还引颈高喊“无生老母护佑”然后被排枪声打断。”
原则清楚了,候安等钟上位的熟人们也有了行动,纷繁为钟上位作保。
眼下还是圣道十一年仲春,上帝教的变动,还要延缓很长一段时候。徐灵胎等人在江宁如释重负地迎来上帝教的重生时,松江府监,嘉定天庙副主祭刘纶正为上帝教遭人如此欺侮而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