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草清 > 第七百四十一章 淮扬辩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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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街巷以后,琅琅读书声不断于耳,却非昔日十多二十岁的童生,竟是童音更盛。

李肆一怔,国中墨社“矩子”汪士慎,之前求墨仁合一而不得,现在又折腾到这里了?

可在这个时空,李肆这根搅史棍崛起,江南被精华腐蚀多年,现在尽收于精华治下,颠末几个月规复,扬州虽富强如旧,风情却大不一样了。

“官府继起,始皇御一,自此而下两千年,分合不竭,令得人间不平,万民痛苦的,又何曾是六合的不平!?应时官府霸六合之有,掠百姓之利,近权者得繁华,草芥如置刀俎!分时强者以六合不平食人间之利,更是弱肉强食,到处不平!”

“现在工商大盛,大家逐利。亘古以来,富者都视贫为贱,大家另有怜悯之心。可现在利字在前,义利一体以富为义,贫者之贱理所当然,大家再无仁心。长此以往,弱肉强食,富者愈富,贫者愈贫,还再无别人怜悯。贫富恒在,贫富两分人间再无公道,如何能得大同!?”

李肆接太小茶壶,再扯过来一个凳子,表示三娘坐下,活脱脱一副茶社听书的凑热烈劲。

在岭南,大师还可当是学理辩论,是务虚,不是过分忌讳,可在这方才换主的江南,的确就是高树战旗,自缴头颅啊,四周士子和民人全呆住了。

“你们认输了?”

李肆神采悠悠,一面表示世人平身,一面号召侍卫去安设那已经在暴走边沿的扬州知府。

可反官府,就是反朝廷,反朝廷,就是反天子,本身这罪,是如何也脱不了,汪士慎礼毕直身时,心境已经平复下来,悄悄等候天子的发落。

李肆道出了这几人的谨慎思,是想借他这个天子来赶走汪瞎子。

接着大师心口又重重一沉,汪士慎……完了,天子即便不治极刑,怕也要丢到南洋去开矿,一辈子再难见阳光。

满街招牌林立,多是民生常用之物,便是那古玩堂号,也摆出钟表镜子之类的“南物”,门口大青瓷瓶换作了落地钟。而街角和酒坊茶馆处,昔日摆的都是书画摊子,平话先生嘴里也是甚么《金瓶梅》、《西厢记》,可现在街边满是卖报摊子,平话先生满口江南乃至精华国事。

但汪士慎就是这么以为的,既已道出了心声,他干脆将心声全倾泻了出来。

墨学虽在国中答复,讲的是公道均平,主张不实在际,还稠浊进了鬼神之说。门生自组墨社难以干与,可学院这类培养官僚之地,如何也不会将墨学设为正式学科。

没错,民气都是逐利的,都想比别人强可儿心也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甘愿大师一样,也不肯有强者。

因此人潮如麦田倒伏中,汪士慎和几个学院传授只是躬身长拜,就显得非常高耸。

汪瞎子底子是豁出来了,把古墨的根底之述全兜了出来,直接明言――反官府!

数千人山呼万岁,大多数人都还跪地叩拜,这就是江南和岭南的不同,在岭南,只要不是祭天之类的大典,根基都是长拜。

李肆摆手止住了他们,手一招,侍卫扯过来一个凳子,他闲闲坐下了,三娘却看向汪士慎,心说这白莲教真是害人啊,连读书人都信它的教义。

本日的扬州,街上再难见提笼架鸟,金玉浑身,悠落拓闲在街上漫步显摆的老爷。来往人流不竭,脚步比昔日快了很多,赶工的、运货的,都恨不得有缩地成寸的本领,一寸工夫一分银啊。

李肆瞄了瞄此人,记起之前在车上看的质料,此人跟方苞是同亲,虽弃了满清,留在江南,但骨子里还守着理学,当然,特别晓得权变的理学。因为在扬州很有文名,被称为桐城派“方后一刘”,也曾执掌过淮扬学院的前身淮扬书院,就选了他来当学院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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