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叫妈妈留意着,哪位女人反给了红包,可得报上名来”
“我们士子卫的是道统,道统安闲民气,不是戋戋刀枪之事……”
“仿佛是一大师子被贼匪打上了门的景象……”
他这话非常讽刺,我们是来寻欢作乐的,你不也是么,凭还能指责我们?
黄慎倒是早知郑燮,拱手为礼,语气还是生硬。
“是克柔的同门师兄啊,怎能如此出言不逊呢?”
“唾骂上官可非小事,就不怕被禁卫拿去打板子关黑屋?”
郑燮也有了恼意,径直请那黄慎放马。
那人傲然举头,顿时让这帮翰林灰了脸。
“可瞧你们身为翰林,都还是一派声色犬马的模样,真让我等武人感觉这一腔热血洒得不值,更加天王宠遇尔等不值”
“尔等枉读圣贤书,国难当头,只知灯红酒绿,左拥右抱,孔孟道就是被尔等小人德行废弛的”
“我们目睹要上疆场了,这是带孺子鸡来**的,身为男人,也不能空来这世上一遭啊。”
“那里那里,某不过是随兴一言,可不敢把这一席的女儿香都刮走喽……”
“就是就是,别跟这粗人普通见地”
郑燮心说,李天王还真在大家心中种下了这一颗种子,现在恰是抽芽之时。
“华夷之辨重于主奴之义这就是我中原的道统眼下天王与鞑清天子对决,这般风云荡漾的大期间,好男儿,一腔热血不洒在疆场,不洒在戍卫民气的疆场。却洒在胭脂堆里,下辈子还不要投胎到哪堆牲口窝里”
“你们说……这一国,好还是不好……”
那一堆黄埔讲武书院的门生官顿时喧闹起来。
“天王在湖南对阵鞑清天子,我等武人都作好了洒血疆场的筹办。没希冀你们文人抛头颅洒热血,可为我们这一国摇旗号令,鼓励国人士气,震慑跳出来惑乱民气的宵小之辈,这总该是你们能做的事吧?无小说网很多字”
同僚号召着,郑燮重重点头。
对付了女人的调笑,又一杯酒下肚,心中却生慨叹。这一桌脂粉已是上品,却远不及之前在肆草堂置政厅见到的那位“侍女”清雅娟秀,荡动心扉。那日以后,再不见她身影,他总感觉欣然若失。
曾经他还感觉,跟她那惊鸿一瞥,内里仿佛含着一丝知己的味道,让他想入非非。可知了这身份,他就再不敢有念想,勿论还是她,都是任由运气飘送的浮萍。
在坐翰林郎都怒意上涌,精华是重武,但文官还式微到被武人随口呵叱的境地吧。
热血男儿的呼喝在湖南回荡,广州城小金明池北,一段红柱绿瓦,即便白日也高挂红灯笼的楼宇里,也正有热烈欢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