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三娘如此感慨着,就这一条,仿佛就跟本性相悖。
打下漳浦,对萧胜的水兵也有好处,靠着漳浦,清兵还可由古雷一地跟澎湖和台湾联络,得了漳浦,这条线也能够捏在手里,到时清兵就只能从厦门等地赴台湾,大费周折不说,线路也长,很轻易被精华水兵堵截。
将这两人的神态瞅个细心,中间的韩再兴慨叹地一笑,真不愧是绿营将佐出身,还没正式进军中呢,这就分拨系了。昔日那朝廷的风俗,还真是脱不洁净呢。就不像这些粤商总会背景的人,但是清明净白。
第三股就是福建陆路提督穆廷栻的福建绿营,人数近万,建制完整,战力还算可观,正扼守漳浦以后的漳州府城。
被来交常常的官兵几次行谛视礼,何孟风终究有些恼了。他们这些黄埔讲武书院短训班的学员,即将毕业上岗,眼下被送到鹰扬军中练习,恰好赶上鹰扬军攻漳浦。
严三娘心机蠢蠢欲动。
精华军不比古时军队,美满是以打败多强的敌军为战绩,不是按占多少地盘来算,严三娘想推动到漳浦,正合吴崖等人的情意。
但萧胜宁肯不要这好处,他倒是纯粹出于私心。之前严三娘慑服云霄之举固然很让人感佩,却还是吓得他后怕连连,如果当时有贼大胆的清兵,抬手就是一枪,即便钢甲能防鸟枪,总也有死伤之患,到时他可没体例向李肆交代。萧胜满心想的就是,姑奶奶,从速回广州吧……就算一时回不去,可也不能再折腾了。
炮声如雷,炮弹如雨,漳浦如处雷霆之巅。持续三天炮轰,不但城墙外的民居全被轰平,城墙也塌了无数段。可严三娘没让部下急着攻城,而是持续轰击城内,想要将城里的民人妇孺赶出县城,以便减少攻城时的无辜死伤。
脚下不远处,火炮如雷霆响动,就见着黑糊糊的炮弹,划着清楚可见的弧线落入城中,砸起股股烟柱,这都是她一声令下的成果,恍若在纸上作画普通,挥手就是一幅灿艳彩卷,也让她心头突然一跳。
“我们在福建占了五县一厅,民气还充公齐,再持续进步,火线不稳啊。”
萧胜模糊看破了严三娘的心机,话里半是感慨半是安慰。
部下对她切身涉险很有牢骚,她很清楚,现在急着推动到漳浦一线,也跟这事有关。
严三娘就是个急起来绝难顾及的火爆性子,现在事情已经做了,悔怨也没用了,从速把战线向前推,说不定还能拖拖,消消那家伙的火气,归正漳浦是李肆之前立下的边界,她这一举可不算违规。
用上鹰扬军的军属炮翼,外加配属给鹰扬军的赤雷营两个炮翼,各营的八斤炮也都上阵,另有方才组建,被郑永调来凑热烈拿经历的伏波军炮翼,七八十门大小火炮日夜赶工。能用火炮办到的事,毫不上步兵。
张应梁得广站在更远处,瞅着这帮“新将”嘀嘀咕咕,一惊一诧的,很有乡间人进了都城的味道,都是无法地点头,这帮土包子……
“可交战少得将军?我不当,总有其别人当……”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怕不但是说将军无情,而是他身不由己,必必要背负这些性命。”
“目标,漳浦”
谢定北从速出声安抚,何孟风瞄瞄这个昔日的湖广提标中营参将,淡淡地哦了一声,心道这帮广州军标出身的军官,可跟你这类人分歧。你是在韶州疆场上被抓住的,而我们但是跟天王一同举义的。你还摆出一副先进者的嘴脸,把我的偶然之语当牢骚话来批,你有那资格么……
房与信倒是没有牢骚,他本着身负筹措临时军费,处理一起军需杂耗的职责。他对严三娘能想到这一层也赞叹不已,说严三娘已经有掌一起军政的本领,听在严三娘耳朵里,却有另一番感受,她更怕了,李肆会不会说她越权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