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狐狸皮还不……”
吴石头瞪圆了眼睛，仿佛那男女相拥的身影还在眼瞳里晃着。
盘银铃颤抖着身材，好不轻易聚起点力量，回身就想跑，李肆看了一眼摆布吴贾二人，像是已经被吓瘫在地上，不满地哼了一声，心想这两个家伙还是不堪用，今后可得更加用力调教。
刚才盘银铃那透暴露来的俏脸上，几个鲜红肉疮鲜明夺目，还能见到褐黄脓液渗在内里，看上去的确就是个罗刹。
李肆安静地说着，心想公然不出所料。
“贾狗子，吴石头，你们随为师去……斩妖除魔！”
“说了好一阵，借着船上的灯光，我就见那两人像是靠在了一起！真是……好……好不知羞！”
船妓……忌讳……找孺子鸡……老天爷报应……
不对……是这盘银铃身上多出来的一股郁香。
眼下铸炮的铁模已经搞定，正在等炮芯的泥范阴干，何木工的铸炮台和吊芯架也还在搭建，统统按部就班，空下来的人也就多了。
拿起一根虎牙，朝盘银铃面前送去，李肆仿佛是想问多少钱。
如潮流倒卷的人群里，有人终究喊了出来。
说到这，吴石头嘿嘿一笑。
张应难堪地挠着脑袋，李肆点头无语，心想你面对着的，才是一只可骇的狐狸精。
骤变突如其来，李肆身后的人都呆住了，张应更是在心头嘀咕，莫非这四哥儿兴趣来了，要直接强抢瑶女？嗯，以老迈对他的评价来看，做这类事也不出奇，只是……是假装没瞥见，还是帮一把手？
他蓦地冲到了书桌边，抓起白日看的那本《广东新语》，就着油灯哗哗翻了起来。
吴石头捏着嗓子，绘声绘色地学着女子的调子，这恰是盘银铃说的话。他和贾狗半夜里就见到田青去了舫船，然后盘银铃迎了下来，两人就在河岸边聊着话。田青说听不清，盘银铃的嗓音脆亮，模糊能听得出来。
固然李肆下了号令，田大由作了夸大，但李肆到矿场的时候，仍然见到一堆男人凑在了那舫船四周。
看看火线，盘金铃守在搭板下，像个张望者，转头再看看前面，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李肆都凑在这里了，其别人也就厚着脸皮跟了，多数也是抱着凑热烈的心机。
这瑶女年纪应当不过十五六岁，一边，娇小身躯一边还微微扭着，细细的叮当声混在非常口音里，还真让人有些心神发飘。
“这时候另一个瑶女出了船舱，该是白日见着的盘金铃。她出声问了，那盘银铃俄然哭喊起来，说她真的怕老天爷报应。两个瑶女就在船上抱着一起哭。”
其别人的脑筋倒还没转那么快，这时李肆让开了一步，将盘银铃的身影闪现在世人眼里，没了斗笠和头巾，黑发洒下来，接着摆布抛开，将一张神采还凝固在讶异不解的面孔清楚地揭示出来。
下一刻，李肆身材僵住，脱口而出的自语还在抖着。
贾狗子又瞪他一眼。
无人可用，李肆只好上了，赶上两步，一脚勾住了盘银铃，让这瑶女摔趴在地上，接着又踩住了腰，将她就这么定在河滩上。
李肆的话有如天顶劈下的烈雷，震得盘银铃就跟发颠似的抖着，而火线那盘金铃，也像是惊骇失措，完整僵在了地上，就听得细细的银饰铜钱叮当声连缀不断。
“啊――！”
趁着她抬头，李肆蓦地踏上一步，另一只手不时候戴上了一只炉工用的厚棉手套，嘶啦一声，闪电般地将盘银铃的面纱扯了下来，因为用力过猛，乃至还将她的空心斗笠，带着头巾都拉掉了。
“他们老是俗人，就只见得着面前的小利……”
盘银铃在河岸边的大石上放开了土布，摆出一堆山货，毛皮松果不说，乃至熊掌虎牙都有。让李肆微微讶异的是，这盘银铃腔调轻巧，和昨夜吴贾二少看到的景象极不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