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李卫心胸也广了,田文镜虽脾气偏狭,却知这年青总督乃今上第一亲信,也执礼甚恭,两人还能说得上话。
田文镜两眼一亮:“吉祥没错!不过可不能整得这么粗,还应弄点甚么光色,合上时候和地头。”
“我!?尔等记好了,我田文镜就算被贬到七品,还会主政江西!
“制台勿虑,皇上许了我在江西擅权,降罪自是免不了,可我这江西巡抚,该还能作下去,多数就是降五级留用。”
天然,雍正眼里揉不得沙子,对吉祥的“可托度”要求更高。客岁陕西巡抚呈上一幅“瑞谷图”图中谷子一茎多达十五六穗。
接着他耸肩道:“这事文人最在行,让他们弄去。”
“除非皇上定下大决计……”李卫很不甘心,他在江南,手脚一向被商贾士绅绑着,难以大转动。不说别的,江南三织造,就是一个独立王国,他们所圈的丝蚕之业,所涉银钱和人丁,都是数以百万计,可本身却插不进脚。
官员们点头晃脑地同声念着,每念一句,田文镜就作一番讲授,现场持重庄严,鸟儿过甚,也息了呱呱之声。
“日行闲事,勿尊小人所诱,勿为邪说所惑……”
李卫扯过田文镜的师爷,细细问了起来,之前他可不清楚,田文镜在江西详细弄了甚么手腕。
一事归一事,田文镜不忘另一件要事。
他天然想保住这古迹,那么只能向雍正证明,本身还是有效处的。
现在田文镜跟王国栋出了事,不管是互斗还是互参,江西不宁,李卫就必须过来卖力。
师爷一一道来,李卫听着听着。眉毛垂垂飞了起来,末端以拳击掌道:“这老田,够狠!”
《东观汉记》说过,东汉刘秀所生那一年,就有谷子一茎九穗,一县大熟,以是光武帝取名为“犁”这个段子对读书人来讲太老,那巡抚想借这个老段子奖饰雍正圣明,还把本就夸大的九穗改成荒诞的十五六穗,雍正感觉丢不起这小我,就驳了归去。
“何二家弄掉没有!?没有出处?你作了十多年官,连找点出处都不懂?”
生员们为此编了很多歌谣,甚么“男人入南洋的矿洞,女人遭南洋的猴弄”、“红衣来了没衣穿,英贼来了没银钱”交来回回,这两年扫下来,江西民人是闻“英”色变。
与此同时。他以“圣训下乡”的路子,召生员在江西各地巡回告谕村夫。称南面精华为禽兽之国,不但要掠人财,还要坏纲常,抹廉耻。
“上谕还没到,就只能委曲老田,临时把顶戴搁在我这,跟王国栋一同听候发落了。”
圣训很多,康熙时就长得要命,加上雍副本身的,更是繁复,是以也只是择要朗读。
圣训诵完,事还没完,田文镜一个个点到九江府下的州县官员。
“敬天法祖,勤政亲贤,爱民择吏。”
“田文镜这些体例,顿时在江南放开是不成行的,可如果造出势来,也一定不能行,不若先清算好条程,让皇上在其他处所也翻残局面,如此……”
抓重放轻,简朴卤莽,怪不得李卫也要叹服。
康熙五十岁作万寿节时,曾经有位巡抚献上一对白龟,康熙本是很欢乐,献宝的官员画蛇添足,在龟甲上刻了“康熙万福”的字样,宣称是天但是成,要命的是“康”字那一点刻到了龟甲边,不谨慎折了边“康”字没了头,让康熙大为光火。那巡抚献宝没得好,还被降了三级。
此时的李卫,已没了埋头燥进的鲁莽,他已经很会用脑筋办事,这也是他脑门上深深皱纹的来源。
本来两江总督辖江西、安徽和江苏,但南蛮立国后,江西就被伶仃划了出来,现在是田文镜运个巡抚单干。李卫有遥领照顾之责,无伸手过问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