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已经来到亭中,很自发地去开了一坛酒,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只玉杯,斟上满满一杯,一饮而尽。再欲倒酒,被墨凌按住酒坛,“公主有令,本日对坛吹。偏你是个格路的,一来就弄只酒杯。”
“真是一点淑女的模样都没有。”上官陌轻斥一声,嘴角却微微上扬,眼中含了笑意。她夙来茹素,他晓得。她却没回绝他给她的荤食,以是他欢畅。至于她是因了甚么启事没回绝,这不首要。
苏浅温婉一笑。
墨凌看的发楞,诧异道:“咦,绿管家,好快的伎俩,酒杯你藏那里了?”
说着,先拿起一坛,拍掉泥封,浓烈的香味刹时飘出来,酒香和着模糊的玫瑰香气,将烤肉的炊火气味和肉香味盖了畴昔。
世人都有一丝镇静。不喝完不准走,真是很中他们下怀。他们本来还想着如何把那五十坛酒全数利用来过瘾一醉呢,本日苏浅没让他们费脑筋,值得佳赏一笔。
正说着,只听远远一道娇美的女声:“好好一个园子被你们弄得乌烟瘴气的!倒是谁出的这么个馊主张!”声音开朗利落,煞是好听。
“正说着要演出节目呢,就来了个琴棋书画样样出色的。我们本日有眼福了。”苏含笑道,“绿管家,你也快走几步!”
“好酒!”浓烈的酒香引得谁先赞了一句。世人纷繁拿过酒坛,去了泥封,迫不及待地仰脖便饮。
“这个别例倒也好。不过先说好,我们两个老的只喝酒吃肉,演出节目就算了,免得被你们笑话老妖精。”楚子玉远远喊道。他正与林娇伉俪二人吃吃喝喝不亦乐乎。
短短四个字,再未几言。
“这酒一坛令媛不止,罚一坛也太暴殄天物了,不如罚他们为我们烤肉吧。”晏飞笑容盈盈。倒是刻薄很多。
墨凌白了上官陌一眼,拎起酒坛,冷着脸道:“陌皇子,不知墨凌是否有幸同你共饮一坛?”
墨凌的脸黑了一黑。扯下玫瑰掷给了苏浅,“你们女人家的玩意儿。”
林娇无法一笑,“也罢,只要你们不嫌弃烤的难吃,我们伉俪二人本日就为大师办事了。”
在苏国,苏浅的饮名就和她的仙颜一样,早鼓吹在外。饮中妙手名录上有她的一席之地。不但善饮,并且好饮。见到酒,脾气先就豪放了三分。
苏浅的看法里,喝酒这类事,是件和风雅风骚挂钩的事,一忌借酒浇愁,二忌上瘾豪饮。酒中自有酒文明,能够豪饮,也可小酌,但不成轻渎。
纤指滑过琴弦,毫不矫揉造作。琴声自指下婉转流出,如清泉流淌过山涧,如晚风轻拂过松林,一派天然的平和安好。世人皆被琴声吸引了去,立足聆听。不过斯须,只见绿桐手腕一翻,委宛婉转的琴声变得热烈起来,如飞瀑直下,如骄阳灼灼,撩民气魄。就在她指尖轻拨之间,琴弦中飞出万千玫瑰花瓣,洋洋洒洒,漫天飘舞,将世人都覆在艳红的花雨当中。
“不演出也成,先自罚一坛。”
这个,竟是应了崔梦雪的应战了。苏浅忍不住侧目。这个可不大像他陌皇子惯常的风格。
“那也行,容我先喝口酒。正有点渴了。”绿桐说着,手腕轻翻,玉杯平空消逝的无影无踪。擎起酒坛灌了几口。
将对坛吹三个字说得掷地有声,引来一片轻笑。苏浅便磨了磨牙。
苏浅无语看畴昔,窖藏太久会变酸的么?此人真是。翻翻眼皮,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绿桐紧走几步,笑道:“奴婢可不似各位有绝顶轻功傍身,这一双脚走再快也是有限。我来晚了,先自罚三杯吧。”
苏浅同上官陌说完话,放动手中的肉串,豪放地拍拍掌,笑着道:“天下间玫瑰酿仅此五十坛,喝完了,你们就再不必惦记取了。大师就对坛吹吧,不喝完谁也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