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驰名字。”
曼陀双手撑脸,嘟着嘴巴:“那今后我可如何办……”
彼时,一个莫约四五岁的小法师正缩在角落里,脑袋一点一点似是随时都会睡去。师兄们都在诵经念佛,他腿脚发麻睡不结壮,偷偷探长了脖子四周打量,只见虽气候阴沉,却传来阵阵鸟鸣,明显比这暮气沉沉的经文风趣的多。
何况无妄长相漂亮,又彬彬有礼,对谁都是一副淡淡的笑容,使得很多世家令媛都芳心暗许,均会借着赐福的名义,只为了与无妄谈上几句。无妄一心修习,对这些天然不会理睬,倒是悄悄躲在一旁的曼陀公开里绞着衣衿,咬牙切齿。
“唔……”无妄摸了摸圆滚滚的脑袋,俄然笑了。
无妄图要安抚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可见他不语,曼陀再次气急,红着眼眶追着他满屋子打。
“娶妻?”无妄挠了挠头,这类事情他还真没想过,师兄们都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他从未见过,反倒是面前这个面庞圆乎乎的女童,可如何也算不上老虎,不过是个喜好张牙舞爪的小奶猫罢了。
“小法师,你说,我命里必定之人何时才会呈现?”一名青衣眨了眨眼,冲着无妄娇笑。
沉沉的诵经声传来,腾腾的烟雾仿佛绕过了滚滚尘凡,终究在神前寂静。
二人年纪相仿,很快熟稔,每日无妄做完晚课,曼陀便偷偷跑来找他玩,给他报告内里的天下是甚么模样,如谁家的娘子出嫁时被游侠半路抢了亲,谁家的夫婿半夜偷腥摔断了腿……
无妄刚要开口替她辩白,谁知曼陀哼了一声扭头便走,正巧无妄也不想受人胶葛,单手行了一礼,顺势追了上去。
“无妄!”师父沉声一喝,拍了拍他光秃秃的脑袋。
“那我便叫你曼陀可好?
那晚,白日胶葛无妄的青衣女子却受了惊吓,只说院中闹鬼,半夜市场嗅到曼陀罗的香气,随之便会听到女子凄厉的哭泣声,直到请了无妄前去才得以减缓,却还是在榻上躺了半月不足。
只是这闺阁当中为何俄然闹鬼,启事却也只要无妄与曼陀才晓得了。
他自幼悟性极深,学习功课参悟佛法都非常敏捷,虽年纪悄悄,却也已是小驰名誉的法师。
这日,门中香客浩繁,无妄又被一群女子团团围住。
而无妄也老是悄悄地着看她,含着笑听她报告,时不时地将果子藏起来都留给她,偶尔她在街上听到负心汉的故事,一时气急,也会追着无妄满屋子跑。他若说错了甚么话,曼陀也会敲着他光秃秃的脑瓜,唤他呆瓜。
“那里来的野孩子?竟如此不懂端方!”
泰始四年三月戊子,皇太后王氏崩,葬于崇阳陵;是年玄月,青、徐、兖、豫四州大水,伊洛溢,合于河,开仓以振之。
“小花儿,你快些长大呀!有你在,这里仿佛也不是那么无聊了!”自此今后,每日为这朵曼陀罗浇水便成了无妄最首要的任务,他常常趴在地上与它谈天,师兄们嘲笑他痴傻,他也全然不睬睬。
这小法师圆头圆脑,黑亮的双眸如湖水般澄彻透明,与尘凡中的孩童比拟少了些炊火气,却也并未像那些大法师普通木讷,有着奇特的灵气。
他吓了一跳仓猝坐好诵经,待师父远去,便又偷偷展开眼四周打量。这时,他飘忽的视野倏然必然,眨了眨眼,只见神像上面的地盘中竟不知何时悄悄绽放了一株曼陀罗,白嫩的花瓣带着微微黄绿之色。许是贡品甚多,又或许是它过于纤细,来往之人都未曾发觉,唯有无妄看到了它的存在。
入夜,闷热的气候让无妄难以入眠,展转反侧之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揉了揉眼睛坐起家,却见到一个莫约与本身般大的女童,正抱着桌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喝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