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女童冲他做了个鬼脸，大摇大摆地来到塌前坐下，晃着两只脚丫：“只因我发展在神像前，每日受众生朝拜，吃了很多香火，才感染了灵气化作人形，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才是。”
无妄图要安抚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可见他不语，曼陀再次气急，红着眼眶追着他满屋子打。
呆头呆脑的小法师不知不觉已变成了清秀俊朗的翩翩少年，可曼陀却仍然只要十一二岁的模样，圆圆的小脸煞是敬爱，每当无妄嘲笑她个子小，曼陀总会气鼓鼓的瞪着他，点着脚尖拍他的秃顶，却又不敢过分用力：“个子小如何了!我个子再小，你也打不过我!”
看到无妄，她擦了擦嘴巴，朝他挥挥手笑嘻嘻地喊着：“无妄!”
“小法师，你说，我命里必定之人何时才会呈现?”一名青衣眨了眨眼，冲着无妄娇笑。
泰始四年三月戊子，皇太后王氏崩，葬于崇阳陵;是年玄月，青、徐、兖、豫四州大水，伊洛溢，合于河，开仓以振之。
何况无妄长相漂亮，又彬彬有礼，对谁都是一副淡淡的笑容，使得很多世家令媛都芳心暗许，均会借着赐福的名义，只为了与无妄谈上几句。无妄一心修习，对这些天然不会理睬，倒是悄悄躲在一旁的曼陀公开里绞着衣衿，咬牙切齿。
沉沉的诵经声传来，腾腾的烟雾仿佛绕过了滚滚尘凡，终究在神前寂静。
而无妄也老是悄悄地着看她，含着笑听她报告，时不时地将果子藏起来都留给她，偶尔她在街上听到负心汉的故事，一时气急，也会追着无妄满屋子跑。他若说错了甚么话，曼陀也会敲着他光秃秃的脑瓜，唤他呆瓜。
“你是何人?为何熟谙我?”无妄揉了揉眼睛，似是有些不敢信赖。
无妄还未开口，曼陀便钻入人堆里，抢先答到：“缘分到了本身会来，这个事理还不懂么?”
入夜，闷热的气候让无妄难以入眠，展转反侧之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揉了揉眼睛坐起家，却见到一个莫约与本身般大的女童，正抱着桌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喝个不断。
“无妄!”师父沉声一喝，拍了拍他光秃秃的脑袋。
清冷的水汩汩而下，打湿了花瓣，瑟瑟轻颤，似是在回应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