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一抬眸,见莫夫人眸带疑虑地望着她,便解释道:“我好歹是个太医,瞧瞧气色舌苔,也好搭配些炊事调度一下。这会儿你替我照着,我看看伤处。”
莫夫人叹了口气:“少了很多金饰与现银。不过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少了就少了吧,最要紧是人能安然无事。”
莫晓惊奇问道:“你没替我换衣?”
莫夫人仓猝站起来:“厨房温着人参炖鸡汤。妾身让人当即端来。”说着便绕过屏风去,在门口叮咛了几句。
“抓住他了吗?”
陆修入内膜拜,向堂上锦袍男人施礼,行完礼便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将昨日并夜间产生的大事一一汇报。
莫晓一脸端庄地望着她:“我想瞧瞧伤口如何。”她此时平躺着,身材又不能转动,也只要效镜子照着才气看到肚子了。
陆修随便点了点头,脚步未曾停下半分,径直入了东安门,走了一段后折而向北,进入一座占地颇广的院落,绕过“百世流芳”的牌坊,进入前堂。
“确是真的受伤不轻!他娘子本当他死了,便去往顺天府衙报案。以部属鄙意,凡人如果流这么多血,十个里有九个半是死定了!还能活过来绝对是他命大。传闻刀伤深及腹腔,肠子都快流出来了,请去的大夫光缝合伤口就用了将近一个时候。”
莫夫人在一旁看了会儿,柔声问道:“相公饿不饿?可要吃点甚么。”
莫非两人婚后从未同房过?
柳蓉娘面色微变,避开她视野,低头红着脸咬唇道:“相公伤势颇重,不宜……不宜与人同床……妾身也怕压到相公伤处。”
“不急着吃东西。”莫晓道,“先给我面镜子,让我照照。”
莫承,字亦清,年二十有七,太病院医士。故乡不在京师,父母与弟弟莫亦淳同住,居于陕西灵州。莫亦清二十四岁时来京招考太病院,当选做了医士,后娶商户女柳蓉娘为妻,并无子嗣,本年又纳了两房妾。
莫晓迷惑:“房中只要我独安闲?那到底是谁伤了我?”
“恰是他。”
她伤势极重,精力不济,之前装腔作势地与柳蓉娘说了那么久,也是强撑精力,柳蓉娘一走,她放松下来,迷含混糊地想了会儿此后的事情,再次沉甜睡了畴昔。
陆修点点头道:“部属明白该如何做。”
男人三十不到的模样,浓眉朗目,方下颌,脸颊微带胡茬,身形魁伟,肩宽胸阔,随其法度,模糊可见衣下肌肉转动。到了东安门外,男人将腰间金牌朝守门的禁卫随便亮了一下。
“妾身赶来时已经不见贼人影踪,报官后才发明后门开着,贼人应当是从后门逃脱了。”
莫晓看着她,摸索道:“蓉娘,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去洗洗吧,然后再来陪我睡。”
莫夫人放下镜子,替她重新盖好被子,一面儿道:“大夫说相公的伤颇深,虽缝合了,这几日越少挪动,伤口愈合越好。昨儿傍晚的时候,妾身原想替相公换衣的,只是相公睡得太沉,香萍、香兰都抬不动你,妾身又怕弄裂了伤口,就没有替相公改换贴身衣裤……确是有些肮脏,且忍忍吧。过些天等伤口长合一些再换。”
柳蓉娘福了福,又道:“相公……相公还是多歇歇吧。早日养好伤势才气让妾身放心啊。香萍、香兰就在外间,相私有甚么事使唤她们便是。”
莫晓望着她仓猝走出房门去的身影,微微眯起眼,看柳蓉娘这反应,莫亦清娶妻公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柳蓉娘底子不知莫亦清实在是个女子!
陆修晓得本身说错了话,仓猝弥补道:“部属进屋时大夫正要为其缝合,便靠近看了一眼伤口,刀口长两寸余,皮肉翻起,仍在渗血,可肯定伤是真的。部属还搭了评脉,手摸着冰冷,真和死人差未几了!且像那么微小的脉象是装不出来的……以后未免滋扰大夫治伤,属劣等就都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