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娘福了福,又道:“相公……相公还是多歇歇吧。早日养好伤势才气让妾身放心啊。香萍、香兰就在外间,相私有甚么事使唤她们便是。”
莫夫人仓猝站起来:“厨房温着人参炖鸡汤。妾身让人当即端来。”说着便绕过屏风去,在门口叮咛了几句。
莫夫人叹了口气:“少了很多金饰与现银。不过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少了就少了吧,最要紧是人能安然无事。”
“确是真的受伤不轻!他娘子本当他死了,便去往顺天府衙报案。以部属鄙意,凡人如果流这么多血,十个里有九个半是死定了!还能活过来绝对是他命大。传闻刀伤深及腹腔,肠子都快流出来了,请去的大夫光缝合伤口就用了将近一个时候。”
镜中人面庞削瘦,眼睛颇大,眉清目秀,鼻梁挺直,只是皮肤暗淡又显粗糙,因着此时失血过量,神采就显得更差了。
莫夫人点头,悄悄翻开她身上盖被,暴露腰腹处,再用镜子替她照着。
男人三十不到的模样,浓眉朗目,方下颌,脸颊微带胡茬,身形魁伟,肩宽胸阔,随其法度,模糊可见衣下肌肉转动。到了东安门外,男人将腰间金牌朝守门的禁卫随便亮了一下。
莫晓望着她仓猝走出房门去的身影,微微眯起眼,看柳蓉娘这反应,莫亦清娶妻公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柳蓉娘底子不知莫亦清实在是个女子!
接着莫晓重提方才的话题,要莫夫人说说“本身”畴昔之事,好帮着她回想起来。
柳蓉娘毕竟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说了会儿话便不由自主地打起呵欠来,仓猝以袖掩口,脸颊浮起红晕。
值守的军士们都识得他,纷繁恭敬地施礼:“陆大人。”
柳蓉娘面色微变,避开她视野,低头红着脸咬唇道:“相公伤势颇重,不宜……不宜与人同床……妾身也怕压到相公伤处。”
听到莫府产生的案子,蟒袍男人在桌上放下茶盏:“莫亦清……就是上个月初十那晚当值的医士?”
“他受伤是真是假?你瞧见了?到底有多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