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垂着脑袋,“奴婢明白了。”随后又低声说了句甚么,虞若诩之听到“护短”两个字,忍不住皱眉,“你又在说甚么?”
到了早晨梳洗的时候,虞若诩感到秀儿手上的行动都比之前和顺了很多,便开打趣道,“这是如何了?还怕把我捏坏了不成?“
梁瑾抿了抿唇,心有不甘地收回了话头。
“多谢太后体恤。”虞若诩答道,“已经好多了。”
她不信太后对她远赴辽东的事情一无所知,现在只不过实在装胡涂罢了。
“没事。”虞若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有些累了,帮我把灯灭了吧。”
秀儿被她俄然变得凌厉的语气吓住了,嗫嚅道,“不成随便群情别人。”
虞若诩亦步亦趋地跟在黄姑姑前面,还没进门,就闻声一阵熟谙的甜笑声,“既然侯爷和世子爷都在,臣妾就不打搅姐姐和家人相聚了。”
想起来都是锥心的惭愧。
第二天,虞若诩早早地起床洗漱,随后坐上了马车,晃闲逛悠地去了宫城。
“从小到大,你跟我说过多少次不敢了?”虞若诩叹了一口气,“世子爷不是旁人,我和他之间渊源匪浅,受伤也只是偶尔的事情,甚么克不克的,都是扯谈。”
“真是无趣。”小天子懒懒地打断梁瑾的话,“这些事情之前不是说过了么?”
“这是那里的话?”梁婕妤的声音传来,“母后和父亲像是有要事相商,臣妾也不便打搅,在此现行辞职了。”
秀儿见她沉默不语,俄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蜜斯……”
“明天母后请定远侯和世子过来,是伶仃好好道贺一下辽东大捷。”小天子淡淡的声音飘来,“朕和世子也是好久未见了,想细谛听你讲讲辽东有甚么趣事。”
“您是派他去做其他事情了吗?”
“臣多谢皇上。”梁瑾顿了顿,语气里模糊有些肝火和绝望“烽火连缀,边疆百姓和将士都深受其害,实在是没有甚么风趣的事情能够讲给皇上听。”
“他为了救我单身犯险,没想到被鲜卑人捉了去。”虞若诩简朴地解释道,“当初因为子容师兄的事情,裴家遭到连累,白白被抄了家,现在为了救我,他更是就义了性命……”
“世子。”一向一言不发的定远侯俄然开了口,“明天年是私宴,就别说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了。”
“身材高大,眸色深蓝乃是血缘而至,鲜卑人天生英勇好斗,现在拓跋圭只是临时退守草原,如果不加强边疆戍守,增加马队兵力,以后恐怕……”
梦醒了,她还是虞野生尊处优的蜜斯,在都城和爹爹相依为命。
虞若诩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伤痕,蓦地回想起刺客暗害的阿谁雪夜,含混道,“都是畴昔的事情了。“
“他……留在草原上,永久不会返来了。”虞若诩的眼睛里暴露哀伤的神采。挂在旗杆上的头颅,草原上的坟堆,另有阿谁小小的坟包,如果没有这些印记,她觉得辽东的统统都只是一场梦。
小天子倒像是来了兴趣,“传闻那鲜卑人高大凶悍,眸色深蓝,面若夜叉,这些是否都是真的?”
虞若诩闭上眼睛,喃喃道,“你不晓得他死前有多痛苦。“
怔忡之间,寿宁宫呈现在了面前。
“但是皇上……”
“谁说让你们走了?”
“快平身吧。“太后淡淡地笑道,”你身子刚好,就不要讲究这些虚礼了。“
她忍不住低笑,这对母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在逼问她的时候,法度倒是出奇地分歧啊。
“蜜斯也别多想。”秀儿安抚道,“奴婢感觉,如果再给他一次挑选的机遇,他也会奋不顾身地来救蜜斯的。“
虞若诩内心“格登”一声,小天子竟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