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诩闭上眼睛,喃喃道,“你不晓得他死前有多痛苦。“
梦醒了,她还是虞野生尊处优的蜜斯,在都城和爹爹相依为命。
“快平身吧。“太后淡淡地笑道,”你身子刚好,就不要讲究这些虚礼了。“
“世子。”一向一言不发的定远侯俄然开了口,“明天年是私宴,就别说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了。”
“奴婢不敢了。”秀儿赶紧认错,低着头站在她面前,一副不幸巴巴的模样。
虞若诩内心“格登”一声,小天子竟然也在?
虞若诩的眉头一皱,梁瑾和杨震带着边关将士浴火奋战九死平生,在小天子的眼里竟是“趣事”?!
怔忡之间,寿宁宫呈现在了面前。
“没有!”秀儿赶紧点头,接着问道,“蜜斯,奴婢还想问一件事情……裴长远为甚么没跟您一起返来?”
虞若诩昂首,小天子一脸挖苦的神采,而太后的神采没有一丝颠簸。
秀儿的眼睛有些红红的,捧起她的手,“奴婢传闻蜜斯受了伤,吓得半条命都快没了……这么深的伤疤,当时必定流了很多血吧?”
虞若诩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伤痕,蓦地回想起刺客暗害的阿谁雪夜,含混道,“都是畴昔的事情了。“
“您是派他去做其他事情了吗?”
小天子倒像是来了兴趣,“传闻那鲜卑人高大凶悍,眸色深蓝,面若夜叉,这些是否都是真的?”
“身材高大,眸色深蓝乃是血缘而至,鲜卑人天生英勇好斗,现在拓跋圭只是临时退守草原,如果不加强边疆戍守,增加马队兵力,以后恐怕……”
“没事。”虞若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有些累了,帮我把灯灭了吧。”
“民女不孝,让爹爹和公主担忧了。”虞若诩内心感觉奇特,好端端的,提起她家的事情做甚么?
“这是那里的话?”梁婕妤的声音传来,“母后和父亲像是有要事相商,臣妾也不便打搅,在此现行辞职了。”
“多谢太后体恤。”虞若诩答道,“已经好多了。”
虞若诩亦步亦趋地跟在黄姑姑前面,还没进门,就闻声一阵熟谙的甜笑声,“既然侯爷和世子爷都在,臣妾就不打搅姐姐和家人相聚了。”
“从小到大,你跟我说过多少次不敢了?”虞若诩叹了一口气,“世子爷不是旁人,我和他之间渊源匪浅,受伤也只是偶尔的事情,甚么克不克的,都是扯谈。”
“明天母后请定远侯和世子过来,是伶仃好好道贺一下辽东大捷。”小天子淡淡的声音飘来,“朕和世子也是好久未见了,想细谛听你讲讲辽东有甚么趣事。”
第二天,虞若诩早早地起床洗漱,随后坐上了马车,晃闲逛悠地去了宫城。
虞若诩的身子顿时僵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真是无趣。”小天子懒懒地打断梁瑾的话,“这些事情之前不是说过了么?”
“本宫真是好久没见到虞蜜斯了。“太后的声音还是沉稳如水,可内里不晓得藏了多少算计,”虞蜜斯看上去神采不太好啊,风寒可大好了?“
“秀儿。”虞若诩沉声道,“我之前叮咛过你甚么?”
秀儿捂住嘴巴,“蜜斯,如何会……”
秀儿见她沉默不语,俄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蜜斯……”
“那就好。”太后笑了笑,“前几日公主还到本宫这里来叙了一会儿话,说虞爱卿担忧你的病,整日忧愁万分,茶不思饭不想,现在终究见好了,虞爱卿和公主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想起来都是锥心的惭愧。
“臣多谢皇上。”梁瑾顿了顿,语气里模糊有些肝火和绝望“烽火连缀,边疆百姓和将士都深受其害,实在是没有甚么风趣的事情能够讲给皇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