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诩看着父亲炯炯的眼神,叹了口气,把宋朱紫的话和梁婕妤的病奉告了虞仲钧。
虞仲钧点头,“本年大旱,持续一个月都没有下一滴雨,近郊的水库已经垂危,更何况河南河北。”
“朝廷连眼下这个关隘都过不去,就算有人提,也多被调侃为杞人忧天罢了。”虞仲钧一脸绝望的神情,“太后过于正视本家,我们这些外臣,多是插不上嘴的。”
虞仲钧不由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天气也晚了,你还是早些安息吧,这些朝廷上的事情,还是由为父来想体例。”
那公文上盖着直隶巡抚的朱印,鲜红的朱砂仿佛是要排泄来似的。
虞若诩点头,“定远侯是太后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论亲冷淡近,论朝廷声望,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是说……太后娘娘?”
虞若诩见身边的秀儿神采不太对,便停下脚步,“如何了?莫不是中暑了?”
“爹爹先不要活力。”虞若诩拿起那份文书看了看,“户部是梁家人的荷包子,您在这里干焦急也没有效。现在是要想个别例,得让他们本身把银子交出来才行。”
回到府里,刚好赶上晚餐的时候。小虞若诩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陪着虞仲钧吃了两口菜便放下了筷子。虞仲钧看了她一眼,叮咛下人端来一碗酸梅汤,”这段时候暑热重,你喝点这个开开胃。”
厨房做的酸梅汤味道方才好,她抿了一口,舒畅地微微眯起了眼睛。虞仲钧满脸慈爱,见她热的鼻尖上沁了汗,便唤来秀儿,“快拿张帕子来给蜜斯擦擦,谨慎一会儿着了风。”
虞若诩深思,天子年幼,太后辅政,独一能够信赖的只要自家人。更何况,这梁家在剿除阉党的时候立下了大功,在外人看来,于情于理都合适。
虞若诩嘲笑,“都是些怪力乱神,本身吓本身罢了。你去奉告刘妈妈,如果再到处漫衍谎言,别怪我把她的舌头绞了!”
秀儿赶紧递上一张丝帕,虞若诩抹了抹鼻尖和额头,“爹爹,这气候热成如许,闷得几近透不过气来,那里又着得了风了?”
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皓月当空的时候了。
虞仲钧畴前几年开端眼睛就愈不好了,白日倒是没题目,但如果光芒不好,就几近变成半个瞽者。以是到了早晨,虞若诩就会替他清算一些文书和奏折,如果有要紧的公事,也会在一旁帮手钞缮批复。
秀儿点头,”蜜斯说的是。”
虞若诩想了想,“爹爹,既然梁家把持着户部,如果要他们吐出更多银子来,还是需求一个镇得住他们的人开口才行。”
虞仲钧点头,“你猜的不错,水灾以后必有蝗灾,就在前两天,河北河南那些正值夏收的粮食被一群铺天盖地的蝗虫啃得一粒都不剩。直隶巡抚连上三封加急文书,要求赈灾援助。”
秀儿很少见到这般狠的蜜斯,顿时生了怯意,“是,奴婢明白。”
虞仲钧深思,半晌才开口,“定远侯?”
“那我们就找个别例,激他出来好了。”
虞若诩顿时眉开眼笑,“还是爹爹最懂我。”
话还没说完,他自顾自地发笑,“是为父太焦急了。”
“哼,梁家人到了关头时候都是缩头乌龟!”虞仲钧俄然起怒来,神采都涨得红,“户部尚书那只老狐狸,说甚么只能告急拨出十万两银子!十万两!就在上个月,一场选秀他们都能吐出一百万两银子来!这河北的数万百姓,竟还不如天子那几个娇滴滴的娘娘!”
本年……真的是热的不平常。
“直隶巡抚在奏报上说的。”虞仲钧递给她别的一封折子,“说是个头奇大非常,不吃粮食,专吸人血,很多百姓都死于这类蝗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