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陶红儿娓娓道来,李飞白半晌无语,心中沉闷。连那万钧也是久不发话,神采戚然。只感觉洞中哀痛之气渐盛,仿若成丝成缕,回旋飞舞。心神止不住阵阵迷离,恍忽间,耳中竟传来女子哀歌,渺渺若无,却入民气脾。
足有一个时候,李飞白长出一口气,自入定中醒来。也不懂甚么内视之法,只是感觉神海喧闹充盈,从未有过的腐败,飘然物外之感。试着将神识渐渐散出,竟然能察到洞外去!不由骇然。这就是奇花的好处吗?本身初入门径,之前猎奇,也曾多次试过神识强度,也只是比凡人强那几分,观得纤细些罢了。现在竟然翻了几倍,洞外统统仿佛就在面前普通,不漏分毫。六合神异,公然不成常理度之。
“都到家了,有话还不归去再说。”万钧在一边撇了撇嘴,丢下两个,撒腿奔驰而去,“走啦,走啦。可该有人陪我痛快玩玩了。”
转过一峰,李飞白顿时被眼下的美景憾住。两峰回旋的谷地,皑皑白雪环抱之下,竟然花红树碧,买卖盎然。谷底,一潭碧水如玉,风来,微波清漾。中有桃林,密密匝匝,方自临春时节,满树芳香吐艳,锦簇诱人。两处板屋耸峙花枝之间,一拙一巧,掩映成趣。“好美!真是天眷之地。”
本是冲着灵剑而来,倒有些上门寻事的意味儿。不想,才出门来,中间竟然生出如许的波折。固然在洞中那一遭,没有别人也不至死,毕竟,倒是这两个接了传讯,未明就里,就大老远马上跑了来,伸了援手。
李飞白还道是她在推让,一看手里紫花,公然周遭有淡淡气雾升起,环绕迷蒙。内心暗叹一声,不再多言。顺手将一朵丢还陶红儿,本身吞了一个。见陶红儿接了不再谦让,旋即闭目凝神。只觉那花入口即化,刹时入腹,顿时一阵清冷,神清气爽。
“本就是为我俩而来,既已至此,又有伤在身,天然要去好好将养。”
一时候,洞中一派狼吞虎咽。
“先前,曾读过一篇杂记,亦不知是何人留下,出自哪个年代。只寥寥数语,言语晦涩,却凄婉动听,观之久久不能成寐。。。一向觉得,是哪位修者喜文好墨,闲来诬捏。写那些不着边沿的雪月云烟,徒惹人哀。却不料,本日真真见了这花。。。公然‘出自梵天不染尘’。这,又哪是无缘之人得见之物。”
“行走不便,只怕要迟误两个了。”
唉,这事儿,曲解里的一棒,竟然就如许,冥冥中枝节横生,将几个牵在了一处。。。
这一次,直落得枝茎全无,剩那两朵花儿,犹自不舍普通,颤抖着,怎也不坠。紫光亮灭挣扎,最后竟然“噗”地脱了花茎,落在了石上。洞中气味刹时一变,再无一丝非常,只留一片六合清净。之前那番令人伤怀的感受,也没了半点踪迹。
“如此奇物,看杂记所言,恐怕只此一株,却再没有言及其他。”
“你那心性,恐怕是舌尖上这一会儿吧。”
趴在妖猴背上,内心说不出甚么滋味儿。
“嘿嘿,随便就好,随便就好。”顺手摸出把匕首来,三两下切下几块,递于李飞赤手中,“飞白小哥的伤势,有了这肉,保管速速愈全。”
“到了,到了。”
只是这还不说,两个来到,那陶红儿更是晓得神异之花的来源,竟然未动心机,一心救济本身在先。那万钧,半片花瓣没有分着,也是提都不提,没事儿人普通。这心性,却不是平常可比的。换了人,恐怕本身现在早已投胎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