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那里见过这般剑法,刚欲拔剑相迎,却不料敌手的剑气即至面前,剑势之凶悍,杀意之激烈,已完整将其压抑在中间,难以回避。情急之下,乃使出一记鬼狱阴风吼,顿时音波索魂,如天国鬼吼,生出阵阵阴风,那一剑刺来,虽未有退意,却也削了几分剑势,少了一丝杀气,少年再脚下一荡,螺旋九影极速避开,剑身只在脖子上掠过,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几簇头发也被斩断飘落在地。
“姐姐这是甚么话,我年方十七,天然是处子之身。”
“好,只求能救我兄长性命,这点精血倒不算甚么。”言罢,花墨昀起家取了一石碗,只将佩刀在掌中一划,再一发力,顿时那精血顺动手心淌到碗里,只几息,便集了近一碗。绫青鸾急递去纱布使之包扎好,又将金丹放到碗里,待其溶尽,便将石碗掇起,行至床边给古青灌下。
“服从。”白斩躬身行了记礼,转而号召了两个鬼卫,穿太重重铁门,最后将苏子沐扔入幽冥寒窖。
幽冥寒窖藏于幽冥鬼府后山地室的最底层,长年寒气逼人。幽冥教的镇教武功幽冥宝典极其暴虐,练功之人每年都需抓些女子来采阴补阳,若不如此,便会精气枯萎,功消人亡,或是因为阳气过盛走火入魔,成为疯颠。而这幽冥寒窖便是用来将疯颠的人拖到此处冻死,以及措置死尸的处所。这等寒气待的久了,即便是绝顶妙手也必死无疑,幽冥教的手腕实在暴虐。
“我本已得知出身本相,欲前来将此奉告兄长,怎奈……”花墨昀边抽泣边于袖中取出帛书,承给绫青鸾,忽地不慎让一枚紫金色丹丸滑落下来。
“他的脉象极其微小,似有似无,还很难说。”绫青鸾把着脉言道,“墨昀,血脉金丹你可另有?”
“另有两颗,不知你有何筹算?”
“果然如此?”绫青鸾脸上也增加了几分悦色,继而言道,“我们这就尝尝。”语罢便将古青扶坐起来,花墨昀给其喂下金丹,又送了些水使其吞服。而后一整天,两人都未分开半寸,守坐在一旁。
故园三径吐幽丛,一夜玄霜坠碧空。多少天涯未归客,尽借篱落看秋风。
“好,那我哥哥就有劳绫姐姐照顾了。”花墨昀气色有些不畅,遂也未推让,接过还阳丹便去了另一间石室。
“墨昀,你精血大损,快服下这枚九转还阳丹,好生安息几日。”绫青鸾说着又递去一枚丹药。
“我传闻这金丹,是用一族的精血配上奇方才气炼制,欲使其阐扬出最大疗效,需用本家的精血做药引,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是否还是处子之身?”
“段天涯阿谁老东西,当年的账,是时候该算算了。”地藏王右手心还是轻缓地拨着珠子,眯着眼说道,“先扔进幽冥寒窖,冻个一年半载,如果没死,再告诉段老儿。”
“就是这小我?”殿内紫金佛椅上,一约摸四五十岁的男人身挂紫金长袍,一对招风耳,项上挂着串粗大的佛珠,嗓音深沉地问道。
“何人闯我琅嬛福地?!”一道破空之声锐而摄魂,亦不知从那边传来,震得花墨昀体内真气翻滚不已,几乎晕厥。听出此音出自凌青鸾之口,花墨昀大惊道:“绫女人,是我!”言罢见半晌无息,遂傍着石桌而坐,略加平复丹田的颠簸。
“甚么?孔雀翎?!”花墨昀大惊失容,“不,不成能,他是我哥哥,我哥哥不会死,不会死!”竟也开端痛哭流涕,失容万分。
却说苏子沐向北而行,已到达青州三日。刚入城时,便被一名堆栈的伴计寻着,将花云的口谕尽数奉告。苏子沐听完亦未急着分开,反而在城里转悠一番,期间也曾观顾过古家旧宅,只是并未看出非常,最后终究换了身春季的行头,返程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