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信女也不赘言。那孤女名唤崔绾绾,信女欲收其为徒,细询之下,方知此女竟不知前尘旧事,连父母也不记得。信女恐有不当之处,故而前来,恳请大师指导。”陈上师言辞诚心。
白薇点头称是。正欲辞职出去,陈上师又道:“静宜,前几日来寻我说话,我听着她的意义,是有些旁的心机,差杜嬷嬷悄悄去探听了,她家里给寻了一门婚事,她本身也有几分情愿。她性子温吞,近年来也未有大成,现在如果已生了去意,我便欲放她去了。这后续的人选上,你可有甚么观点,说来与我听听。”
白薇看在眼里,便笑道:“前几日见上师苦衷重重的,本日可算畅怀了。”
那女尼顿首道:“施主言重了。庵主乃化外之人,早已不问尘凡俗事,恐不能解了施主的烦忧。”
陈上师满面东风,“既然师叔肯将绾绾视为族中长辈,你便去筹措她入乐籍的事。有师叔的字据,太常署想必不会难办。另有拜师等事,你一并筹措着,那丫头想必不太晓得这些,你也可告于杜嬷嬷,请她这些日仔细心教诲着。诸事备妥了,再择个谷旦,回了我便好。”
一念至此,旋即起家,叮咛丫头服侍笔墨纸砚。少时,亲笔修书一封,以红蜡封好了。又打发人去唤了白薇过来。
“施主,我慈济庵立香堂已近百年,秉承佛祖慈悲大德,设立孤幼院,收留人间无依托之费事孤女,人数之浩繁不成数。这些孤女,可由亲眷寻回,亦可由善人收养,全无下落者,可削发为尼。施主所言之崔绾绾,乃婴孩时偶被庵里女尼拾得,数年来,未有亲眷寻她。施主如果青睐于她,便是她的造化了。”庵主顿了一顿,又道,“此女年月朔场大病,几近没了性命,谁知昏倒七今后竟俄然醒了,倒是她造化大。她年事尚幼,经此一劫,记不得前尘旧事也是道理当中。”庵主说完,又朗声道着佛号,“阿弥陀佛!我佛门中人,凡事讲究缘法。尘凡俗世,祸福无定命,凡是善心之人,皆得佛祖保佑。若无事,贫尼便不留施主用斋饭了。”说罢起成分开。
“是。”白薇应了。屈膝一礼,辞职而去。
白薇听着也是眉开眼笑,屈膝一礼,道:“如此,薇儿先恭贺上师得此佳徒。”
陈上师挥手表示丫头们退下,笑道:“这几日,我确切颇费了一番思虑。本日收到冀州来的信,总算是心安了。绾绾那丫头,我思前想后,到底感觉她很有天赋,不忍藏匿,便送信去冀州,胪陈了那丫头的来龙去脉,请师叔示下。倒是我多虑了,师叔的脾气,原与尊师普通大气,准了我收她为入室弟子,又因着同为崔姓,视为机遇,竟乐意将绾绾收为族中长辈,着我悉心教诲。”
陈上师回礼,道:“大师有礼。信女本日前来,一为拜佛祈福,二来,有些俗事须叨扰庵主指导一二,不知大师可否举荐?”
庵主在木几右首坐下,面庞沉寂的看着陈上师,问道:“施主此行是何来意,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