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那孩子,万事老是妥妥当帖的。”陈上师叹了一句,对红袖道,“你陪我去园子里逛逛吧。”
那仆妇拿几枝菖蒲插在房间门楣上,杜嬷嬷端着一个木托盘,内里放着五色丝带,对二人笑道:“这五色长命缕最是消灾祛祸的,女人们且都系一条。”崔绾绾和莲香各自拿出一条,相互帮对方系了。
崔绾绾扫了一眼店里的三人,感受似有些奇特,却也看不出甚么。莲香已经拉她出去了。
进了院子,已至日暮时分。白薇与桑菊到月洞门处,叮咛两个小的,归去用过晚膳了就好生歇着,明日要乖乖修习。
桑菊接过年青人手里的点心盒子,白薇付了银钱,便回身走了,桑菊也紧跟着回身走了。
陈上师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点心,叮咛丫头收着,明日拿去赐给杜嬷嬷,一个丫头承诺着去了,另一个丫头服侍她沐浴换衣寝息。
白薇忙站起,见礼谢过了。又与陈上师说了几句闲话,便辞职去了。
近中午分,紫苏来接崔绾绾畴昔海棠苑用膳。
白薇温声答道:“一盒栗子糕,装好了带走。”
几人行至街口,早上的那辆马车已候在那边。车夫见几人过来,又忙放好脚凳,几人上了马车,自回邀月楼里去。
那年青人面皮白净,带几分内疚,笑容倒也驯良诚心,见几人出去,忙拱手号召:“几位女人,要些甚么点心。”
这边厢,白薇回到房间,放下东西,命仆妇一一盘点好,便有两个丫头奉侍她去沐浴了。待出来,换了一身洁净的翠绿襦裙,一个大丫头给她绞干了头发,又挽了一个螺髻,簪一朵芙蓉花。仆妇已经摆好了晚膳,白薇便坐到桌旁就着吃了几口,叮咛仆妇撤下桌子。两个丫头捧了茶碗和铜盆来,服侍她漱口净手,都安妥了,白薇叮咛一声,便提了那盒栗子糕,往陈上师的海棠苑去了。
海棠苑里,摆了一桌,席面不大,几样精美的点心,几碟子鲜果,几碟子菜蔬。
“上师思虑的极是。”白薇点头称是,“不过看绾绾那孩子,这份好学长进的心性真是可贵,她资质又好,如果能采百家之长,善莫大焉。”
崔绾绾恭谨的端起杯子,略舔了一舔酒面,忍住神采,尽量表示的天然,她上一世便不善喝酒,这一世还是个小孩子,更不会喝酒。
白薇从陈上师那边辞职出来,行至院子里,一弯钩月挂在暗蓝的天幕上,星斗暗淡,四周沉寂无声,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清楚可闻,好一个舒畅的初夏之夜。可此时她心中倒是沉闷非常,也不回房间,找了一处亭子坐着发楞。入夜的冷风吹乱了她鬓角的几丝碎发,也吹动她的裙裾轻飞。心念一动,不由站起来,就在亭子里走起了舞步,兴之所至,扬臂,摆腰,腾跃,扭转......忽而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也不起家,伏在地上,无声抽泣,双肩颤抖。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站起家,拿帕子拭去了泪痕,又理了理头发和衣裙,便出了亭子,回房间去了。
崔绾绾向陈上师行了礼,陈上师亲热的号召她坐到身边的新月凳上。紫苏给陈上师斟上酒,也给崔绾绾斟了一杯。红袖侍立一旁布菜,陈上师号召道:“你也一起坐了吃些吧。”红袖谢着坐了,紫苏便也给红袖斟了一杯酒。
“这都是应当的,你且家去多住几日,于你祖母榻前侍疾尽孝,这里的事不必挂怀,有红袖帮衬,我累不着。”陈上师慈爱的看着白薇,又转头叮咛一旁服侍的丫头,“去拿红木匣子里那根